灰白（老威尔逊的故事WWI）(2)

战争形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队列不复存在，方阵不复存在。马克勤取代了燧发枪，火绳枪也成了猎户都不用的烧火棍。他们竟然让我担任排长一职。我宛然拒绝了，把自己的排的兵力分散加强给友邻单位，给自己换上了下士的军衔。
来到了部队，战争的形态发生了改变，可训练还是当初那几套。有些不开眼的新兵蛋子。叫我老瞎子威尔。我心想，子弹会教他们怎么做人，轮不着我出手，事情比我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发生的要快。
我们乘上了一艘货船改造的运兵船。护航的足有数十艘军舰。那时可真是太壮观了。我们都认为这支舰队是无法被打败的。到了第二天，我们就不这么想了。
抵达登陆点后，我们是最后一艘还没有沉的船。最后在抵达岸边的码头后便沉没搁浅了，那时听说我们形势一片大好，我周围大多数小伙子虽然被死里逃生的经历吓得够呛，但这还并不妨碍他们摩拳擦掌的想打德国鬼子。离前线越来越近，看到现代工业下令人惊讶的巨型火炮，城市变成了刚翻过土的泥潭，饿死的人，战死的马，累死的士兵。还有各种各样的气味，硫磺、腐肉、马粪、铁锈。第一次冲锋，我见有人收缴个人物品，我便把我家传的怀表丢了进去。谁知道那财务最后被那该死的号手一个人独吞了。不过后来听说他企图逃离前线，被枪决。所以，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蠢蛋罢了。

年老的我虽跑得并不快，却每次都能在扫射前预先躲进弹坑、断墙、尸体之类的掩体。那之后，每次冲锋，我都会学那机灵鬼，收缴他们的个人物品。什么样的稀罕物件都有。镶着宝石的匕首，银镜，情书，家书，圣经，可兰经。可这次，德国人居然用了什么光气，因为腿脚不便，左臂再进掩体前挨了一颗子。我们爬回二线堡时，我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后来我得知我被送进了战地医院。那时我的左手和左臂还在，医生便没大关照我的伤势。每天都有苍白血腥的尸体被抬出帐篷，拉上马车。可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惨白的年轻人。我昏倒了，再次醒来时，左臂以及其中的弹片已经全部从我身上消失了。可那消失的部分，却还有着剧烈的疼痛。我也不知是什么年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我醒来后。我消失的左臂又将剧烈疼痛，似乎我的眼睛也再也无法看见了。
For old Wil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