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夏洛克梦游仙境（短篇）(4)

他跑啊跑，听见灌木深处似有歌唱声。钻进枝叶时，夏洛克“噗嗤”撞倒在什么黏黏的东西上。起身后蜡烛从他脸上掉下来，眼前坐着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和一个长着耳朵的人。他们正不紧不慢地对饮着。
“欢迎来到第欧根尼俱乐部，我亲爱的弟弟。”
对面帽子下传来声音。夏洛克甩甩脸上的奶油，瞥见头顶的巨大横幅——“Unbirthday”。“今天也是你的‘非生日’吗，夏里？”
他点点头——字面也许是的。
“那么，欢迎加入俱乐部的庆祝活动。”那一旁长着耳朵的人将长袍不紧不慢甩在桌子上，轻轻一挥。刚才被扑扁的蛋糕又变回了原样，桌上还多了一副茶具。挥罢衣袖，他又拾起桌上唯一的红酒杯，重新开始小口酌饮。
夏洛克才抹去脸上的奶油，就在这时，又有一块蛋糕不偏不倚飞来，啪哒黏在他的额头。
“876胜0负——今天的你依旧不能让我尝到败北的滋味。”
奶油和茶水开始满天飞。戴帽子的人将乘着茶水的茶杯切成两半，丢一半给长耳朵的人。两个怪人又顾自喝起来，一边喝一边讲着关于“奶油人”的笑话。夏洛克想冲出坐席，却被那戴帽子的人一把拉回来，叫他一起唱“非生日歌”。

“我亲爱的弟弟——第欧根尼俱乐部准则第一条：不能不打招呼擅自离席。”他们一边勾肩搭背，一边喝着茶唱着歌。此时另一个家伙的到场则使场面愈发地混乱：“我迟到了——对不起！”说话的是先前的白兔。他向空中一蹦，怀表滑落掉在茶壶里，脚掌则把桌上的蛋糕踩得稀巴烂。
夏洛克趁碰撞的间隙，一把挣脱开了他哥哥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又跑回了丛林。
沿途的量杯鸟儿“乒乓乒乓”地叫着。夏洛克跑着，不知不觉发现自己正穿行在一条红毯，两边是庄严林立的纸扑克兵。他冷不丁撞进一束花圈，探头的时候，在掉落的玫瑰缝隙间望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还有一个穿着红袍的人。
“对不起…您的花圈…这个人…！”穿裙子的女人还没说完话，就惊恐地被一旁两张梅花九拖了下去。身着红袍的人低下头来打量这个撞破花圈的闯入者，把花瓣从他的头发上拨下来。
爬起来的时候，夏洛克的身上还粘着玫瑰刺。面前手持权杖、红袍加身的人笑得不可捉摸，让他觉得魅人又可怖。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尖叫，梅花九们回来的时候，牌尾都沾着鲜红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