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HE】雨和卡布奇诺(2)

她为什么会心生捉弄她的念头呢？她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因为她觉得一天到晚喝美式很无聊，又也许是那位客人日复一日的特立独行。总之，她是她这家小店开张数年里，来的最特别的一位客人。
又一次到了打烊的时候。她这回没有直接提醒她离开，而是又磨了一罐咖啡粉，萃取，给牛奶打泡，接着缓缓注入萃取出的浓缩咖啡中。在牛奶即将撑满液面时，她又换了姿势，让蓬松的奶泡一点点留下乳白的轨迹，最后在液面上开出一朵花来，刚好覆盖杯沿——一杯完美的卡布奇诺完成了。
她悄无声息地将这杯卡布奇诺放到客人桌子上，而她果真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在笔记本上敲着什么。而她便坐在一旁，故意一言不吭，望着她工作的模样。很快，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本能般端起那杯卡布奇诺，像喝美式一样送进嘴里，紧接着她的五官便挤在一起，露出痛苦的模样。
“怎么这么甜！”
和大多数人觉得咖啡苦的形象相反，她或许是她见过第一个抱怨咖啡太甜的。或许是她的反应太有趣了吧，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谁的咖啡……啊，老板娘？”
“是老板。”
看来这位客人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至少她还记得是谁每天最后一个留下来把她赶走的。
“又到打烊时候了哦。”
“啊？”她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世界里漂浮着咖啡馆暖色的虚像，“啊不好意思，我马上走……”
“哎，不急，喝完这杯咖啡再走。”
“欸？可是我喝不下甜……”
“这杯不收钱。”
“真的吗！那我不客气了……”
于是她又见到她那有趣的痛苦模样。
“没事啦，喝不下也不用勉强自己。”
“不行不行，不能浪费……嗝……啊啊，我的偶像包袱！”
她忽然抱着头，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你是偶像？”
“啊……不，不是，准确来说……嗯……是搞乐队的。”
她的预感竟如此准确。
“噢噢，乐队呀，听起来挺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