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之章】第一章：逐光之影(5)

“你还记得魔女境界的成因么？”艾妮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任何人在使用魔力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领域，被领域主动同化的地域就叫做境界。”芙丽希娅回答道，“地域有大有小，可以是一个世界，也可以是一小块地方。而魔女境界，是魔女的领域同化的地域。”
“ta是梦魔女，”艾妮斯指了指不远处正缓慢消解的魔女，“梦魔女是精神类魔女的一个分支，ta们的魔女境界和本体有着直接联系，而且ta们的本体不会进入魔女境界。”
“也就是说，鸢落姐姐她在外面找到了ta的本体并且造成了致命伤，所以魔女境界里面的分身才会消解？”
“是的，但问题也在这里。”艾妮斯停顿了一下，“魔女死亡的时候，魔女境界会崩塌，但这个魔女境界还是完好无损的。”
“你的意思是……”芙丽希娅突然说不下去了。
“是的，”艾妮斯的眼睛暗淡了一下，“魔女领域不会崩塌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有同源的魔女进行了稳定，二是，教团的人进行了同频。”
“同频，那是——”芙丽希娅话还没说完，就被薇姬娜打断了。
“我们教团的魔力体系和魔女的魔力体系是不能相容的，但人偶师和魔女的生命是同源的。”薇姬娜平淡地说着，但她紧紧攥着萨缇娅的手却显示出了她的不平静，“鸢落在杀死梦魔女之后，以持续消耗生命为代价进行了同频。”

“芙丽希娅，”薇姬娜看向芙丽希娅，“告诉言律队长，你们全员撤离，等你们撤离完毕，我会通过链接告知鸢落你们已经平安离开，她就会停止共振，这个魔女境界就会崩塌。”
“那你呢？”艾妮斯开口问道。
“我？别担心。我会好好的，”薇姬娜下意识用右手的拇指指甲刮了一下中指指尖。说话的同时左手松开了萨缇娅的手，“你们先走吧。”
早在艾妮斯和芙丽希娅偷偷交流的时候，萨缇娅和薇姬娜已经完成了告别。艾妮斯只是拉起芙丽希娅的手，说，“我们走吧。全员撤离。”
骗子，撒谎。艾妮斯眼角噙着泪，她看到了薇姬娜的右手拇指指甲刮了中指指尖——薇姬娜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会有这个小动作——但她忍住没有哭，她是魔女境界里的指挥，是不能有情感波动的。
还没有等到她们完全离开魔女境界，魔女境界的天穹已经开始破碎，本想回头的萨缇娅被艾妮斯带着继续往前走，“别回头，不然鸢落的努力就白费了。”
萨缇娅也不是什么笨蛋——如果这个时候她还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话。鸢落的生命已经没有办法支撑起魔女境界了，而薇姬娜作为她的人偶，在鸢落死去的时候也会一同死去。她只是哭着，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