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生贺水仙】《花中烂漫，柔情微漾》卷×飒（6）(3)

话间已经来到顾奶奶的床前。床上的顾奶奶仍在沉睡，一头微微稀疏白发有点凌乱，衬着消瘦的脸，透出一股子倦怠的温柔。飒飒上前小心翼翼摇了摇她的手臂，轻轻唤她:“奶奶，奶奶，飒飒来看你了。奶奶……”
顾奶奶慢慢转醒，良久眼神聚焦，看见飒飒笑了起来:“飒飒来啦？又来陪奶奶了，真好！”，然后将目光移向了飒身后的卷“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朋友卷。”飒说道。卷也立马上前唤顾奶奶。顾奶奶笑笑，一双温柔的眼也含了笑意:“好好，倒是……般配得很!”
飒立马红着脸叫屈，不依不饶地说奶奶欺负人。卷便靠在门上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眼中嘴边的笑像三月化雪的溪水一般清浅纯净。
一天很快结束，飒同卷告别顾奶奶后便沿着回飒飒别墅的路慢慢踱回去。谈起今天顾奶奶心情很好，卷忍不住笑道:“没人会不喜欢飒飒。”
“那你呢？”飒忽然反问。也许是幼年父母的态度让飒从来都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可因为畏畏缩缩以前错过过很多无论什么，飒怕了，所以哪怕现在再害怕他也想问出这句话，不自量力也好，飞蛾扑火也罢，他想赌。
卷愣了愣，竟是沉默了。明明“喜欢”两个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落不出来。长年累月的孤独几乎已经摧毁了他与他人建立亲密而又持久的关系的能力。一次也好，几个月也罢那都不是问题，反正感情不深，来来去去都没关系；可是当一束光穿过黑暗想照亮他的余生时，他却害怕了，怕光来，怕光停在这里，怕……光离开。

一片沉默中，飒渐渐失望——他的勇气像纸糊的老虎，看着气势汹汹，可哪怕是对方一点点的犹豫都可以轻而易举将它撕碎。
一直到飒飒家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飒站在卧室门口，哑着声音说:“卷先生，止步。”然后关上了卧房门。
卷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客卧的，只记得一直睁着眼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醒来时飒已经走了。陈姨说飒是回诊所了，然后又说怎么你们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卷没有回答她，他想起昨天在养老院时飒和他说，如果他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来和顾奶奶聊聊天，年纪大了，自然看事情会比他们通透，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着，卷便立马向养老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