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诉（番外篇33）】换防(2)

而且，在略阳，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戴耳环了。之前在长安，哪怕我戴的是款式并不夸张的耳环，王猛总是要阴阳怪气的感叹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苻坚还要跟进一句“汝蛮夷也”，让我只能生闷气。
交接工作用了大概一星期，我跟着略阳太守，把城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等到邓羌问起来时，我也好有个交待。各项工作基本落定在先，所以最后进行的换防仪式其实用时不长，一上午就结束了。在告别苟皇后的父母后，我向主官辞行。这个与我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却并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平平无奇的中年军官，却安全把我护送到了略阳，也算一份过命的交情。在城门口，他破例紧紧握住我的手，过了很久才慢慢松开。等我跟着换防后的队伍走出很远后，回头看见他还伫立在原地送行。
从略阳回长安的路上，安全局势确实好了不少，再加上并无什么特别的任务，所以仅仅用时一个多星期，我就回到了久违的长安城。不等我安顿下来，王猛和邓羌就派人来找我。如果加上苻坚，哎，又是熟悉的三堂会审。

当我风尘仆仆的赶到宫里时，他们三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虽然只是私人场合，但我来不及打草稿，只能尽量根据自己的记忆，审慎描述一路的所见所闻。对于主官的战功和完成征粮任务的态度，我积极予以夸赞；对于沿路经历的民生疾苦，我规避了其中太过凄惨的部分，而是对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予进行分析；在最后，我还带去了苟皇后父母的问候。
等我说完，邓羌发话：“一月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只能微笑回应他。
苻坚拿出一本奏折：“你说的可比朕知道的还多啊。不过情况基本属实，说明你对待工作很认真。之后几天，把你刚才说的整理一遍，写份书面报告交给……”他对着邓羌点点头。看来领导的耳目无处不在，他们早就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王猛笑着对苻坚说：“臣以前说过，不要埋没了人才。”三人一起哈哈大笑，我也跟着陪笑。
还好，在一阵工作讨论后，他们终于决定放过我。苻坚说：“去看看苟皇后和张夫人吧，她们都很想你。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宿宫中几天，休养好了再回去。”我正欲告辞，发现邓羌欲言又止，但我正寻思着如何开口时，他却跟着苻坚和王猛离开了。苟皇后的宫女请我移步，我便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除了苟皇后和张夫人，还有一张新面孔。通过张夫人的介绍，我知道了她是邓羌的女儿，不过清秀的面容掩盖不住她的忧愁。在苟皇后的再三提醒下，她才慌忙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