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惊鸿番外·燕归巢⑦(2)

待到吴邪缓过情绪，张起灵才扶他坐好，浸湿面巾给他擦脸，擦干净脸又擦擦他手上粘假伤疤留下的痕迹。那人边抽泣边瞪着大眼睛盯着张起灵看，每一个动作都舍不得错过，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
张起灵清洗帕子时，吴邪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颈，听他血液流动的簌簌之音。
“我……我还能唤你夫君吗？”吴邪小心翼翼地问。
张起灵晾帕子的动作一顿，他知道吴邪还在介怀当时牢狱中自己那句休妻的话。
“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妻。”张起灵转过来抱住人。
吴邪捧着张起灵的脸，怯怯地又有些迫切地，落了一个蝴蝶振翅般的吻在他唇上。这是分别半年多以后的他们的第一个吻。
张起灵宛若被刺激了中枢神经一般，不受控制地捏紧吴邪的腰，狠狠地加深了这轻飘飘的吻，他肆意地入侵掠夺，倾注了他所有牵肠挂肚的思念，灌入了他所有寤寐思服的爱意；又好像是在报复，报复吴邪给予他的所有伤心欲绝的悲痛。

吴邪何尝不知自己给对方带去的伤痕，因而他尽力地承受这一切，承受对方所有因自己而起的情感。他亦心痛，亦欣喜，亦感动，他敞开自己的全部，要对方的烙印打在自己的每一寸。
仿佛过了许久，张起灵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酣畅淋漓的吻。吴邪的三魂七魄都快被他吸走了，浑身发软地依靠着他，垂着眸大口大口喘着气。
张起灵抱他躺到床上，两人窝在一块，紧紧相拥着。
“吴邪，刀和画在你这里吗？”
“在。”吴邪翻过身，转向内侧，张起灵也跟着翻过去抱着他。
吴邪掀开铺床的层层棉被，床面上有一处不易被人察觉的缝隙，他东敲敲西叩叩，那块木板就弹了起来，刀和画赫然呈现。
吴邪把刀画拿了出来，护孩子似的护着，“我想你的时候，就抱着刀看着画，才不能给皇宫给我收走了。”说完，抬眸略羞赧地看了眼张起灵。
“为了找它们，我还去了趟东宫。”张起灵指尖细细摸过他的黑金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