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之城【深海教团篇】（95～96）(5)

当那张没有物质化的网盖到贝拉身上时，她感觉就像是触碰了粘湿、有害的蒸汽，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冷瞬间传来，片刻之后大脑又传来刀劈斧凿般的疼痛，身体也似乎不再受她控制，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抽走了。
那变成网状的生物身上开始渐渐出现神经脉冲般的光点，光点的色彩与已知光谱中的任何颜色都不同，这种生物仿佛能蚕食人的灵魂。
可贝拉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此刻正走在一片没有边际的荒野，她不停地走啊走，她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要去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白天还是晚上，因为她走了很久天上依然是黑的，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四周除了毫无生气的野草还是野草。
终于，眼前的荒野之中出现了一座哥特式风格的大教堂，它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通体漆黑，修长的立柱上缠绕着诡异的触手，大门两边两座尖塔顶上分别镶嵌着两只眼球，仿佛正在注视着她。本应该是彩色玻璃的窗户通通变成了墨绿色，图形也不是一般的圣经故事，而是一些诡谲怪诞的图案。

当贝拉走近时，它漆黑如墨的大门轰然打开，里面传来了唱诗班的歌声，歌声不同于平日里听到的那么神圣庄严，而是怪腔怪调，有些像沙滩之战时那大鱼浮上水面时变调的海妖之歌。
贝拉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走了进去，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就这样走进去。
教堂内部点满了白色的蜡烛，滴下的烛泪如凝固的尸油，屋内虽无风，但烛影渺渺，看着随时都可能熄灭。
本应陷入黑暗的教堂因为蜡烛的微芒变的可以视物，正中间摆放着一幅骨制棺材，棺材四周围满了身穿圣衣的教徒，大大的兜帽盖在头上，看不清他们上半部分的脸，下颌处隐隐约约似乎有鳞片。有的双手交叉正在祷告，有的嘴巴微张正在低吟，还有的正手持白色康乃馨向棺材里面抛撒花瓣。
平日里神父解析福音的读经台上，此刻站着的并不是神父，而是一个中世纪海军打扮的人，他的样子在光影交错中看不真切，教堂门口所听到的诡异歌声就是从那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