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黄泉酒吧（序）(5)

摇摇头，甩去不切实际的幻想。博士心里很清楚，那个人已经死了，在所有人面前。被破魂的镰刀撕开胸膛，又被王者的魔剑穿透心核。就算他曾是虚空的神祇，也无法规避灵魂的灭却；就算他现为转世的神王，也不能逆转必死的终局。他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下，抹去她心中最后一丝稚气，荡平王路上最后一段崎岖。
拿起保温杯，一股脑往嘴里灌去，企图借此消除最后一丝杂虑。可保温杯里空空如也，连一滴能解渴的热水都没有出现。
“对了，他已经……我又忘了，咖啡可不会自己泡好放在这儿。至少，现在不会了……”
移步至角落的小柜子前，拿出二层的咖啡粉，撒进杯子里。再从蓝色开水壶中将水填充，盖上盖子，慢等三分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博士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以前明明更习惯直接往嘴里倒开水，现在却多了这么多繁琐的过程，而博士本人似乎对此乐此不疲。大概是因为某个小混蛋的便利能力把他的嘴养叼了吧，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还没戒掉五年前的习惯。
博士并不是个执着于过去的人，至少比起盯着过去的痛苦，他更会选择去展望未来。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曾经失去的东西毫不在意，即使他明白什么都不能改变。打开抽屉第三层，里面有一张面具，苍白的色泽，诡异的纹路，如果被不明事理的人看到，还真会以为博士跟什么奇怪的组织有关系。然而实际上，这是某个少年的东西，失去一切，也拯救了一切的少年的东西。也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件，可以证明其存在于世过的物品了。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五年前的诛神一战后，短短一周时间，世上所有人似乎都忘掉了有关于那家伙的记忆。包括曾经罗德岛上与他共事过的同伴，包括曾经医务室帮他治疗过伤口的医生，也包括从未忘记过任何一位干员的领袖——阿米娅。大家的反应就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即使还有他曾经的东西，人们也还记得他做的事迹；可唯独留下这些的那个人，几乎没有任何人还记得。
博士是唯一的例外，可能是他本身即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也可能是神明对他最好的朋友网开了一面。苍白的面具仍在，可那个自称死神的少年却就此不再，他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到最后连记忆也都没有留下……
“还真是跟你的力量本源相称呢，‘虚空的神王殿下’——蠢货零号。”
咖啡的浓香从保温杯里飘散，博士的思绪也被拉回五年之前。曾经，少年问他，如果有一天他的选择可以决定世界的命运，那么他是会选择保护世界，还是会选择保护人类呢？当然，博士果断的选择了世界。毕竟如果连世界都没了，那么人类又该怎么活呢？现在想起来，那居然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对话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博士都没有再见过他，直到最后一次再见，他已经站在了人类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