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番外二【流年似水不负春光不负卿】(2)

成画之后，蓝忘机放下湖笔拿起宣纸，拉远一尺看了一会儿。总觉笔下之人形似而神韵不足。他皱皱眉，准备将它揉成一团，重新再来。
“你要画多久？”
画中人懒懒开口，嗓音还带着半醉半醒间的醺然，拎着的酒壶重新放到唇边，仰头又是一口入喉。泠泠水流从唇边溢出，顺着紧束的领口滑落，微垂的眸光又朦胧了一分。
蓝忘机盯着他看呆了眼，忘了手里的画卷是该放下，还是该揉团。
他口唇有点干，视线挪向魏无羡细长手指间的酒壶。
“画得不好。”
说话间，他向红廊走去，临近处踩上乱石扶着栏杆微微仰头望。
魏无羡精致的眉眼垂下，近距离地注视他。
蓝忘机从瞳仁里看到自己笑开了颜：“我也要喝酒。”
也许还醉着，被索要酒酿的人目光微微散开，一双桃花眼透着水气，把酒香喷在来人的鼻前，愣了一会儿，他行动迟缓地把手里的酒壶递给蓝忘机。

魏无羡今日穿的雪袍上紧下松，衣袖比腰线处还要宽上几分，细瘦的手腕从层叠的里衣中伸出来，在黑瓷圆肚壶的映衬下更是亮得晃眼。
蓝忘机不接酒壶，眼尾带笑，轻轻拉了拉他宽大的衣袖。
“阿羡喂我。”
魏无羡一手箍住他下颌骨，一手把酒灌进他嘴里，酒液灌得急，把他前襟都打湿了。
蓝忘机没想醉意朦胧的魏无羡会这么粗鲁，猝不及防被整了个脸红脖子粗，他几口吞咽剩下的半壶酒，被呛得直翻白眼。
“阿、阿羡……”好容易缓过来，蓝忘机眨着眼，可怜兮兮地接过空酒壶。
魏无羡眼中哪还有一丝醉意，清亮的黑眸有几分促狭，“你画了一下午，三幅画，喏，加上这一幅是四幅，没一幅满意的？别是借着画画占我便宜吧~”
看人的眼神连遮掩都没，直勾勾的，谁被盯上，都有种衣服被撕开的感觉，简直是色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