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②(2)

“为什么突然想学武术？”将武馆巡视一圈后魏承现问姜懵懵。
姜懵懵丢下书包，一边自觉地换上道服和护具，一边回答：“我可不想再当被人绑架后要用赎金来换的小羔羊了。”
所以上学时姜懵懵溜到几幢楼相隔的高中部，将那封咬烂了几支笔头才写好的信递给魏承现。走廊上有人好奇地看向他们。魏承现终于接过信：“是什么？”
姜懵懵答非所问：“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学长。如果学长不同意信里说的，到时我叫学长，学长只当没瞧见我就行。”
魏承现瞧见了他，还上了他的车，答应做他私人教练这件事。
姜懵懵将这一切归功于魏承现对他怀有好感，而不是信尾那句“时薪三千元”。
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姜懵懵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像橱窗里精致的瓷娃娃，白嫩可爱又不抗一击，还有点少爷脾气。
只因魏承现陪练时毫不心软，只是放任姜懵懵一次次挥拳落空、摔倒。姜懵懵心里叫苦，却又不甘放弃，一肚子闷气往沙包上撒，可他用力一推沙包，沙包一荡，也生气似的朝他撞来，姜懵懵慌忙退后，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坐在一旁默默盯着姜懵懵一举一动的魏承现忽然笑了一下。像是被逗笑。
仿佛发现什么新乐趣，姜懵懵又爬起来推沙包，重蹈覆辙地跌倒，一次、两次……魏承现皱了皱眉，上去在他头上一敲：“很好玩吗，就这么想被沙包撞？”

姜懵懵捂着被敲的脑袋，嘟囔：“我还以为学长喜欢看我摔倒………学长笑起来多好看，我想让学长多笑笑，别总板着脸。”
像是被猫爪子不重不轻地挠了下，魏承现眼里藏着隐秘的情绪：眼前这个人，也许比他想象中的要傻。
“学长，下周一陪我一起过生日吧？我爸又出国了，我只有学长你一个朋友。我可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过生日。”
魏承现嘴角露出嘲讽：“初中部最受欢迎的人物竟然跟我说没有朋友。”
“受欢迎的是我爸。”
姜懵懵有些赌气地反驳，神情却像只受伤的小狗，“我知道学校里没有人真正喜欢我，都是大人们在交朋友。”
魏承现的心里又被什么挠了下，有点烦躁。他看着姜懵懵柔顺的头发丝，突然想一把揉乱。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魏承现连忙收回手，走到一旁接听起电话。
“小魏，警局刚得到消息，姜东焕已经出国，会待上一段时间。你抓紧时间接近那孩子，务必趁姜东焕回来之前拿到证据。”
电话那头没听到回应，狐疑道：“在听吗，小魏？”
魏承现缓缓点头：“收到，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