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第八章：晚餐(2)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布莱克在挑座位的时候下意识地选择了克莱尔旁边的位置。托雷斯自然是喜闻乐见，还把克莱尔另一边安德莉亚的椅子朝自己这儿挪了挪。即使是迟钝的克莱尔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脸色微红，撇过脸去不看布莱克。
黄金塔大饭店的每一层楼上都悬吊着不少魔导显示器，作用和刚才在中央广场上看到的那些大家伙差不多，不过这里的显示器还会播放一些不那么“正经”的东西，比如歌唱、演出、戏剧等等。当然，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还是新闻比较多。
“队长，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上一回新闻呢？”安洁莉卡装模作样地如品酒般小口泯了一口鲜榨的果汁，神情沧桑地对托雷斯问道。
还没等到托雷斯回答，桑塔倒是抢先插了一句：“嘿嘿，咱们多半是永远没戏了！”
“为什么？”布莱克内心有所触动，强装作平静地问道，“我们难道做错了什么事情吗？”克莱尔一边像野兽般撕咬着盘里的烤肉，一边抬头望向桑塔，眼神里同样写满了好奇。
此刻，老法师慢慢收去了脸上的笑意，也停止了开怀畅饮。托雷斯看上去也是知情人，眉目之间透出一股不安之色。
“你应该在历史书上学到过，过去人们总把自然灾害视作‘神意’、‘神怒’，想要化解只有靠祭祀和等待，对吧？然后你也应该在魔法学中见到了新时代的魔导师们对它们的看法————不过是一些‘现象’。如果真要较真地说起来，这两种观点其实是矛盾的。”

“即使皇帝陛下已经花了13年时间普及新式教育、解放思想、开拓民智，这种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的观念依旧没有被彻底地扭转。大城市还好，在那些偏远的、未得到充分开发的地区，那里的人很多还在用‘过去’的方法解决问题。”
托雷斯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我几年前接过一个案子，发生在一个边境村庄。有2个少女被抽干鲜血而死，然后曝尸荒野，发现的时候她们的脸已经被野兽咬烂了，是靠猎犬的鼻子追踪到那个村庄的。我们在那里发现了数个用鲜血和杯子搭建成的‘法阵’。当我们逮捕了村长等一众凶手后，我曾经暴怒地质问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你知道他们的答复是什么吗？”
“天太旱了，祭一祭水神。”
桑塔用深邃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几个年轻人，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何尝不想出人头地呢？然而，我们的工作在那些狂热分子眼中就是‘忤逆神意’，乃至‘弑神’！我们只能竭力隐藏这个部门的存在，并小心翼翼地保护你们这些‘秘银骑士’。即使皇帝陛下拥有消灭所有愚民的实力，也没有判处他们死刑的理由，除非我们之中已经有人被袭遇难。好在这么多年下来，我们这个部门成功地隐藏了自己，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工作人员受到袭击的事件。”
托雷斯见一众年轻人脸上都已经失去了笑容，就阻止了桑塔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