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博士「酒」的气味，不赖，还是该称赞称赞你呀。(2)

老人豪气干云地说完之后，抓起酒坛斟酒，而再次举起酒盏之时，只是浅抿一口，长叹道着吐出一口浊气。
「可依旧放不下想要出仕的心。」
或许是不胜酒力，又或许是老人回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久久没有开口，只是目光迷离地看向那近在咫尺的水中之月。
我放下茶杯，抬眼问道。
「那现在呢？前辈放下了吗？」
「或者说，前辈找到了吗，找到那追寻半生的逍遥？」
老人依旧没有开口，放下酒杯，飘然跃入湖中，扑向那水中的明月。
直到湖水的波澜平息，直到我无法在周围察觉到第二个人的生机。
我睁开眼，小夜灯依旧在正常地工作着，空气加湿器翁动的声音仿佛夏夜幽幽的虫鸣。
掀开被子，在微弱的灯光前显出痕迹的是飞舞的细絮，我胡乱地披上衣挂上的外套，椅子脚下的滚轮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抓起一边尚未拧上笔盖的钢笔，在早已翻开的笔记本上落下笔尖。

可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甚至无法写下任何一个字，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地去回忆就在刚才经历的梦，都像是在伸手去抓分裂成无数片碎片的拼图，而碎片越飞越远，最后在我的面前只有一面仿若嘲讽的空白。
有关那个梦境的一切，我都记不起来了。
我伸出左手插进发间不断抓挠着，可得到的反馈是因为沉睡纠缠在一起的发梢被暴力解开时发根传来的疼痛，还有悄然落在笔记本上的短发，白得耀眼。
「既然是梦境，又何必如此在意，无非虚妄泡影，转瞬即逝。」
令曾一边对月饮酒一边拍着我的肩膀这么说，身上传来的气味微醺，虽然我对酒精过敏，但是我还挺喜欢她身上的气味，似曾相识。
如同我的旧友。
我摇摇头，甩开突如其来的思绪。
令上岛不久，如若我先前见过，又怎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