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骂俏 33(3)

可以清楚的是，她回来了，把心底里从没有透漏过的秘密，切出来，送给了家里的另一个人。
她再一次深呼吸，然后走出浴室。满脑子都是怎么开口，视线越过墙壁，看见的却是扶着墙壁在玄关穿鞋的朴孝敏。她就像每一次一样快速地往咸恩静的方向一瞥，又收了回去，神色依旧淡漠。
“走了？”咸恩静下意识问，才觉得宿醉加上睡沙发的各种后遗症从身体各个部分一拥而上。好像再也不属于自己，努力控制也不听使唤…想说什么，却连开口也困难。她记起了，两人上一次对话是以争吵告终的，因为自己想推开她，推离用光鲜掩饰满布鲜血黑暗的自己。
现在只要做一样就行了，沉默，沉默。
朴孝敏颔首，她瞥了一眼厨房的锅子，低声说了句：“都是你买的，那些特价品。不想浪费才煮的。你想吃就吃吧。
顿了顿，似是刻意补充什么似的又加了句：“不想的话倒掉便是。”

她正要打开门，咸恩静却突然开口。
“对不起。”
朴孝敏回过头来，默默看着咸恩静。从来都是如此，不会特意表露，但咸恩静还是明白她的意思。
“昨晚…给你带来了麻烦了吧。”
没像以前一样求饶，没像以前一样用轻松的语调化解彼此的矛盾，咸恩静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她能看见朴孝敏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似是维系理智的那根突然松动了一下。她的手还放在门框，去或留只是一夕之间。
气氛在沉默中越发僵硬，两人不发一眼地凝视彼此，直至朴孝敏终肯回答。
“你只有这件事对不起我吗？”
咸恩静抿了抿嘴，她注视着朴孝敏清澈的双目，她可能不爱说自己的事，但那双眸子总是坚定明瞭地表达自己想法。
她不作声息地加重了呼吸，可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修剪头发，不知是时间过得惊人的快，还是它们随着愁绪流泻，现已及至肩膀。低下头时能感觉到发梢拂过脸颊泛起的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