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饮海雾（COC&明日方舟世界观同人）(5)

伸出左手，掌心突然又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摸到了东西！很大一块的金属的人造物，上面似乎有凹凸不平的复杂刻痕。
没敢转过头去看，她就明白自己摸到的东西是一座墓碑，一方证明着无数过去的勇敢开拓者们葬身深海的、死者的通行证。
试图转身——这似乎都要耗费她很大的力气——试图把小手电的光打上去，她发现便携终端不知怎的自动关机了。她开始发疯一样地死死扣住开机键，漆黑的屏幕毫无反应。她无计可施，无能为力，她感觉自己头脑深处的一部分开始下坠——也不能说是下坠，重力加速度的坠落不可能这么温柔平缓——她明白了，那种感觉是落水，是溺毙在海心黑暗深处的既成事实。那是凡人无论怎样拼命用四肢凫水都不可能逃脱死亡命运的终结感，对没错她的故事终结了，什么游历什么见识什么风平浪静的日常生活都已在这片吃人绝不挑食的深海淹死了。剩下的如海洋生物般软绵无力瘫倒在亡灵墓碑前的肉体只不过是旧日支配者的仆从们歆享晚宴后留作后夜余欢的消遣物什，她要跑她得逃她会游泳她不能等死在这里被泡发到残肢肿胀发白甚至连海兀鹫都没法下嘴她……

“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
“Mne zcaRri'icro al aar crEnza dEl C'zon”
还没听清是谁在说话，一声枪响，半失重状态的灵魂在海水里极速上浮。
五
再次短暂地睁开眼，也许已经是第二天了。刘明悦先是在恍惚中直观感受到了温暖——身上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干衣服，裹着厚毯子，碎刘海儿贴在额头上黏糊糊的，胃里似乎也有点热乎的食物……
“你醒了？先别急着起来，再多休息会儿……大老爹的鲸酯油看来还真管用，唉这可怜孩子……”
视线之外，有个声音清脆好听的女人在用流利的维多利亚语讲话，听不懂是在跟她说，还是自言自语。
应该是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