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长篇 EXO同人】良辰美景奈何天（by秋恋月）第八章 怨回纥(2)

孙韶落执起手里的帕子按了按眼角，又偏过头望了望皇长子，方才抽噎道：“陛下既叫了煜儿来问话，定是听闻了有人说贵妃小产，竟是煜儿所为了？”边伯贤一时并不答话，脸上亦瞧不出是个什么样的神色，孙韶落心里不由“咯噔”一跳，总感觉像是要出事，可事到如今，她只得硬着头皮兀自往下说：“也不知是谁这样子嚼舌根，竟说煜儿竟与贵妃小产之事有关，可昨儿个煜儿分明好好的在臣妾殿内读书练字，连半步都不曾离开，直至酉正半刻用了晚膳后方才由内官接回奶娘处歇息，至于冲撞了贵妃，更是无从说起了。”
“依皇后的意思，便是贵妃含血喷人冤了煜儿？”边伯贤一眼不瞬地盯着皇后的脸，湛黑的眸心深处似有泠泠寒光倏忽一现。
听闻边伯贤如是说，孙韶落心中大喜，她朝边伯贤欠了欠身，道：“陛下圣明，可岂止是煜儿，如今连臣妾亦不能幸免，贵妃空口白牙，竟说是臣妾指使了煜儿故意冲撞她的。”
软塌旁的案几上置着一只赭黄缠枝茶碗，里头是刻意让内官沏的酽茶，此番茶早已是凉透了，连茶汤都现出了委色，边伯贤皱起眉，顺手便将茶碗推向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那依皇后看，贵妃何以至此？”

孙韶落愤愤然道：“臣妾以为，贵妃怕是教嫉妒蒙了心罢。臣妾私心里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失去了孩子，搁谁心里都不好受，好端端的怎么就跌倒了。可那是她自个儿福薄，没这福分替陛下诞育皇嗣，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含血喷人啊，她诬陷了我无妨，我自是能说明白，可她竟连孩子都不放过，她的心是有多歹毒？若是陛下信了她的谗言，岂是让我们母子有冤无处诉了？”说着，孙绍落索性又哀哀地哭了起来。
边伯贤却只是一脸漠然地低头瞧着她，眼底渐渐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落娘。”他鲜少唤她的小字，记忆中，只在成婚当夜，他被一众皇亲贵胄灌了好些酒，好容易脱身被内官送回洞房，红烛摇曳下，他微醺薄醉的脸庞少了往日的冷峻与淡漠，多添了几许难得的柔情与缠绵，许是吃了酒，他竟探手抚上了她的颊，滚烫的掌心，燃得她亦双颊嫣红。那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她始终无法忘怀，由他口中喊出的名字，略带暗哑的低沉嗓音，震得她心口恍若微波荡漾，怎知往后，竟是再没有过了。
府邸时，他喊她夫人，登基后，他亦从来只喊她皇后，甚至有时连称谓都没有。他更是鲜少会到她的寝殿来，如今，他更是日日流连贵妃殿中，不止她这个皇后，便是淑妃这个往日尚且还能入他眼的人，亦被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