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的惩罚》【10】(Errorink)(6)

Error翻出了一包番茄种子，感到莫名其妙。他继续翻，陆陆续续在汽油锯等木工器具旁翻到了草莓种子、黄瓜籽、卷心菜籽、花椰菜种子……一包接一包地出现。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催Error种田。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就算这些种子……不能换到钱，换些子弹应该可以吧。
它们还比金属板轻多了。Error勉为其难收下了这些方便的等价代换物，例如八根帐篷桩、十面油布、一盒钉子、一袋回形针，以及十几节电池和一壶半满的喷灯。
仓库箱子里到处都是工业油漆以及油漆刷，杂乱无章。金属桶子、袋装水泥、袋装灰泥堆积得高高的。
除了普通的棕色、紫色、绿色、白色油漆等，还有淡蓝色、宝石绿、金属灰、深红油漆。它们需要先在墙上抹一层石膏再涂上，才能正常地把墙壁刷成应有的颜色。Error没去管Ink，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小丧尸已经抱着桶拿着滚筒刷，一层灰泥一层油漆抹得很开心。
“你干嘛？我们又不会住这里！”
“以前我都只能随机遇到彩色墙灰，还大多都是被刮干净的；现在我自己刷一墙十二种，谁还会跟我抢！”
“……”

第二天，Ink果然把还空着的十六个密封管填满了各种颜色的墙灰粉，配上原本收集的七种颜料基本凑齐了一盒新手油画颜料用色。
Ink在以前玩的硬核丧尸游戏里也保持收集各种油漆的习惯，因为很难刷到非普通颜色，而那次在木材厂一次性圆梦，接下来一连一整个星期他都很好说话。
具体表现在Error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再跟他拌嘴而是安慰他……然而Ink的嘴一向是安慰人的话比嘲讽更毒，没几天Error就受不了了。
“……我可谢谢你，我肾功能没毛病，去那么久是在背包里摸纸，不是不通畅。”
Ink的快乐到底建立在什么东西上真是个谜……
好在Ink大部分时间还是正常的，狂喜过瘾之后他的理智陆续回到岗位恢复上班。
主要是因为他试图用墙灰调理出玫瑰红、波尔多酒红、普鲁士蓝、粉绿、深霍克绿、凡代克棕等的实验失败了。就算是油画用的乙烯颜料，也要加松节油才能调色，成功把十六瓶挥霍到只剩十二瓶纯色之后他就不敢再创新了。
“油画新手需要的颜色最多，但等你熟练了自然可以用最少的颜色调出所有你需要的色彩，”Ink回忆着久远的岁月，幸福而又遗憾，“我末世前就用大红、中黄、钴蓝，再加象牙黑四种颜色。白色其实也是三原色调不出来的颜色，而且是最重要的颜料，但我绘画不喜欢用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