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的惩罚》【10】(Errorink)(2)

“……你是对我昨天撕掉你的围巾一角助燃点火烧茶有意见？”
“原来你还记得啊！以后不要撕围巾！”
不久一人一丧尸还真的遇见了张贴通缉传单的工作者。因为劫持杀人百分百会暴露，Error不能出面，只好悻悻派Ink去偷了一罐胶水回来，作为小小的报复。
透明的白色胶水装在不透明的绿色塑料罐里，也算阻碍了一下ZF的张贴工作。
下水道的深层沉积着很多三年前就被赶到这里的丧尸遗体。当互相耍着嘴皮子的家伙路过一条大污水通道时，一股冲天的臭味直接糊住了两个的嘴。
人类的肉早已腐烂干净只剩下污痕，然而丧尸的血肉是不会在岁月中灰飞烟灭的，它们依然绵软而恶心，最多在物理作用下变得更滑腻松散。时光把它带不走的东西氤氲得更为恶臭，即使丧尸也会觉得这是臭鲱鱼罐头那个级别的食物。
这样的味道Ink只在里面关有丧尸司机的车开门时闻到过。
那辆车里的丧尸从爆发初期挣扎到如今已经有一千多个昼夜，它无时不刻在里面疯狂捣腾，把自己的皮肤血肉搓落在方向盘、座椅、垫子、玻璃上，拦不住的内脏器官和结缔组织洒得到处都是，无皮的身躯还在不断簌簌抖落更多的肉屑。

当时Ink就对Error最终选择了这辆车报以崇高的敬意，以及Error最终不让他上那辆碎尸车的庆幸。没想到，这次他又闻到了一样的味道。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种气味充盈着整个尸坑，不再是离远车门就可以避免的了。
那些摔下去没死的丧尸蠕动着粉碎性骨折的肉身嚎叫着，以头抢地，拍打着地面混杂污水的血，期待着食物能从高处掉落下来。
Error还没什么感受，Ink却觉得毛毛的。要是当初他在这群丧尸里面，没有人肉补充营养，最终也会变成看着就痛却毫无知觉的活尸。因为这种阴暗的恐惧，过这段路的时候Ink特别安静。
最终他们从A区一个沃尔玛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顶开井盖钻了出来。
停车场的面积大得惊人，而且彻底被幸存者遗忘了，因为他们都蜂拥而入地表上足有七层楼的大商场，有的满载而归，有的则至今都还跟闻讯而来的丧尸群挤在一起。
光是搜集自停车场内其他车辆的汽油柴油，Error就抠搜出来了四五大桶。这种临时贮油的大油桶比大多数人还要高，一米九的身长站在它面前也能齐到鼻子。而且，沃尔玛超市每个月都会有不同型号的卡车载货进入地下停车场，下货在超市的载货电梯附近。只是现在看来，这家商场已经再也不需要供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