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i/雒驿】第八章 沛国黄龙现，辽东都尉囚(2)

“龙啊，现在是一种虫，在虫的分类中，因为能飞翔在天上，所以也叫天虫，就是蚕字。就是那种能吐出丝线，来做丝绸衣服的那种虫。”夏侯羲抬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说道。
“那明明有蚕这个字，为什么又要把蚕叫做龙呢？”霍达追问道。
“其实你说反了，是把龙叫成了蚕。在各地的诸多先人中，我们的先人最早的时候是崇拜大火星的，他们根据夜晚的大火星来区分年岁。之后他们学会了用龙吐出来的丝线做衣裳，用麻和梧桐木做支架，再辅以水旁的艾草为顶，就成了最早的屋舍，用凤的骨头和竹子来做乐器，用年长的竹子来做武器。先人又想到了给龙栖息的桑树绑上蚕吐出来的丝线，来确认日期，月份，从而掌握了农时。这个以种植业为基础的部族逐渐壮大，并且将他们的知识传递给了其他的部族，其他的部族从而奉这个部族的领袖为天子，并把这个部族的人称作夏，现在的意思是纵目者。而夏们把向他弯腰的部族人称为人，每接受一个部族的效忠，便把那个部族的图腾添加到蚕的身上，在吸收了几个较大的部族后，龙的本体成为了蚕，而把新的图腾继续叫做龙。而这个部族的人穿的衣裳，主要的原料是华，便被冠以华夏的称呼。
”
“那商贾口中的黄龙又是什么意思呢？”霍达追问道。
“黄蛇或者土龙吧。我朝谶纬之学蓬勃，有的人制造异象试图效法新莽，安抚便是了，这些天亭里的民众可能会焦躁，你可得帮我。”夏侯羲的左手抖了抖袖子，便牵起霍达的小手，离去了。

曹姓客商一直望着他们两人，眯起了眼睛，手里转着阴阳二珠球，不知在想些什么。近日里雒阳与兖州豫州地区疯传的“沛国言黄龙见谯”确实是他亲手打造的异象。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他便进了房中，吹灭灯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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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寅时，一位壮硕的大汉被囚车装着，从雒阳亭前驶过。
“亭长，此人犯了何罪？”霍达望着脸上的几处箭伤，问夏侯羲道。
“上月幽州鲜卑犯边，此人假传玺书，虽获大捷仍需法办。”夏侯羲注视着囚车驶过，直到毫无踪迹，“你看好亭驿，我需往大理寺旁听，回来便与你说。”
霍达一直等到了戌时，夏侯羲才回到亭中，便与霍达说起此事经过来。
“此人名唤段纪明，本朝西域都护段大人会曾孙。少年习弓马，可左右开弓，尚游侠之气，不惜财贿，十六方学古学，折节下士。举孝廉入仕，因不贿梁氏，故迁为孝顺帝陵园丞，早时人或有盗窃，段纪明到官后，窃贼无踪迹。便更为孝景帝陵令，考陵令政绩为上。使为辽东属国都尉。”
“鲜卑历年犯塞，以冬春为最，今年亦至，故纪明率所领乌桓骑兵并幽州郡兵飞驰赶到。然恐贼闻天兵声势浩大便走，于是使卢龙亭驿信骑诈称帝有玺书至，诏纪明回朝以他任，自领军诈退，而伏于道侧山中，敌虏闻之乃信，使其大军入峡谷。纪明待敌中军行于谷中，纵兵大出，杂以弓弩，悉斩，得首四千余级，垒为京观，便传大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