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声音我愿意铭记(2)

爷爷年纪大了，耳朵背，很多话都听不清了。但老爸临走时在他耳边轻轻说的那句话，他却听得真真切切的。
“爸，我们走吧！”
“去哪……啊？”
“去城里，去你儿子家！”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爷爷眼中的泪水。
但是，爷爷在他儿子家也没呆多长时间。
在一个不是那么冷的冬天的清晨，爷爷走了，这个早晨对我来说，与每个早晨都没什么差别。区别只在于，爷爷再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没有再用他掉光了牙齿的嘴呼噜呼噜地喝着他最喜欢的山芋稀饭；没有再悄咪咪地塞给我一张皱巴巴的五角钱。

天，突然冷了起来。
爷爷的丧事办的很顺利，就像在冬天里，落叶注定要归根，人注定会死去。
只是老爸握着我的手离开村子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我们走吧。”
没有了称呼，我竟不知道老爸是在和谁说话。我抬头看了一眼老爸，冬日冰冷的阳光下，那根白发隐藏在极强的光芒下，却还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老爸抬眼看着村子的尽头，像是在呼唤。
我可以确定了，这句话确实不是对我说的。
多年后，我也终于听到这种名为呼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