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 半生而已(2)

黑羽快斗抹了把脸：”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看见黑羽快斗在，青子也不意外，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答道:“案件调查陷入僵局，我想着复检一下尸体，以前……”青子不自觉顿了一下，“工藤总能在复检中找出新线索。怎么，打扰到你了？”
黑羽快斗沉默地摇摇头，又仰面陷入沉思。
青子看了黑羽快斗一眼，又看了眼黑羽快斗视线落点处的一枚功勋章，工藤新一因公殉职后得的那枚功勋章。
工藤新一殉职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死于车祸意外。
当时邻市的常务副市长在家中被人杀害，市委要求邻市警局避嫌，向省里申请从东京公安局法医科临时借调一名刑警。死者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任职期间为百姓办了不少实事，考虑到这起案件巨大的社会影响，以及它潜在的政治事件的性质，省里要求工藤新一亲自前去。
警方破案，分秒必争，会在不违反交规的情况下尽可能缩短路上的时间，以是很多殉职的警官是死于交通意外。那年，工藤新一的名字也赫然出现在其中。

当时，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已经把事情说开了，虽然没有在局里明说，但众人对他们的关系心照不宣。然而，即便获得了同事的认可，法律上黑羽快斗仍不能以合法伴侣的身份替工藤新一接收这枚功勋章。局长本想私下里让黑羽快斗把东西拿回去，最后被黑羽快斗回绝了，还是让继任科长的青子拿到了刑侦科。
只是，每当有案件陷入僵局时，黑羽快斗总喜欢来刑侦科办公室，对着工藤新一的功勋章，独自坐一整夜。
黑羽快斗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功勋章。功勋章上镌着主人的名字，即使它的主人并无法拿到它。黑羽快斗在心底一笔一划刻写着那四个字，想着想着抵不住困倦就睡着了。
想是睹物思人，在梦里又他又回到了侦探刚走的那几天。
那几日，黑羽快斗一直失魂落魄。震惊，悔恨，沉痛，绝望，心里五味杂陈，随着时间情绪慢慢发酵，最终归于麻木。
他想过自己可能在哪次行动中牺牲，他和侦探天人两隔，但他从来没想过侦探会先他而去，他也不敢想象。如今不敢想象的事情真实发生了，他就只剩下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