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是战争（零）(2)

一架警用直升机姗姗来迟，在刺耳的防空警报声中播放着含混不清的电子合成音：“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请居民听从工作人员指挥，有序前往各人防工程避难……”
3
“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还能不能掌握情况！”
带着方框眼睛的男人坐在重型防弹轿车上，车载无线电的话筒挂在他的耳边。
“是卫星，至少主要是卫星……还有大洋光缆。从各部门的汇总看，有超过83%的卫星失效了，之前是通讯星的流量全部压在了地面光纤上，导致了一些地区的信号延误，我们正在优先保证核心部门的通讯，还有交通、电力部门的定位、授时工作，短期内可能会有一些混乱……”
“为什么会这样！是敌对势力的攻击？”
“没有证据表明是这样的——也没有证据不是。金陵站的电磁监测显示全球卫星通讯几乎全部故障，只有当前位于大陆上空的卫星还能接受指令，但是……”
“什么但是？”
“按照我们科院的估计，如果真是在占全球面积71%的海洋范围内均出现了异常的话，在未来2小时内，除了极少的同步轨道星，其他所有星体轨道都将途经大洋上空……”
“你的意思是情况会进一步恶化？但只要可控就……”

“不仅如此！天基卫星阵列同样是战略武器的眼睛，我们的‘前哨’、白鹰的SBIRS和北联的‘宇宙’将在2小时以内全部失效，这意味着任何一方，任何一方都将失去对战略弹道导弹发射的天基观测能力！而地面雷达站将很难区分再入的弹头和坠毁的低轨道卫星，不能排除某一方因误判或者干脆是有意误判而直接采取打击或报复措施……”
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浸透了男人全身。
“会有这么糟糕吗？以一个党员的身份，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这是要负最大的责任的！”
“您不正在向核隐蔽部转移吗！我向党旗宣誓，我明确支持军方做最坏打算的判断！”
4
对人类最危险的生物是人类本身。
混乱的人潮已经挤满了地下车库，而外头还有无数涌动的头颅正削尖了向前拥挤。
最内层孩子的哭喊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中来回飘荡，很快又被更大的喧嚷声所掩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死死抓着少女的手，护着她挤出人群，躲在一丛灌木后头。
她一指车库门口乱作一团的人群：“他们在打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是回归哦。”
男孩疑惑地转过头来：“什么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