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嘉x金】黄昏镜(3)

金无知无觉般跪在嘉德罗斯身边，各种话语在脑中划过，没留下半点痕迹，他现在眼中只有嘉德罗斯腹部的伤口。忽然，一股久违的愤怒充斥心脏。
——愤怒吗？想杀掉他们吗？
“是谁……”金想在大脑中捕捉到那个声音。
——让我出来吧，这样才能保护好他。
——你难道想看着他死吗？
——让我出来，我来结束这一切。
“让你……出来……”
白色的发丝自额前蔓延开来，蓝眸中血色丝丝缕缕覆满瞳孔，一抹古怪的笑在金唇角绽放。
“金！”
为时已晚，杀戮已经开始了。
血流成河，给废墟染上新的颜色，如盛放的彼岸花，连接最盛大的死亡。
结束了吗……嘉德罗斯……嘉……
金仰面倒在血泊中，全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干净之处，他竭力寻找着嘉德罗斯，却正好目睹那具身体一点点化为光影。
不要，不可能……我分明已经杀死了所有人，为什么你还会死……
——呵呵呵，是啊……你杀死了所有人——

金忽然明白了，是所有人……他确实杀了所有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沙哑的喉咙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那是比死亡更令人绝望的声音。
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先是一点点的崩裂，到最后的轰然，从心口一路向上，冲断他的四肢百骇。
那是希望破灭的声音。
“金。”
“金？醒醒。”
他微微皱眉，本能不想回应这些呼唤，因为声音要把那个金色的身影震碎了，他不想离开，不要清醒……
——金，回去吧。
“嘉德罗斯——！”
“金，别喊了。”
“格瑞……大家……！？”金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身影，格瑞，紫堂，凯莉，安莉洁，安迷修，艾比，埃米，雷狮……唯独没有嘉德罗斯的身影。
“格瑞，嘉德罗斯呢？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格瑞闻言，紫眸中仿佛闪过一丝忧伤，他道：“这里就是黄昏静，他不在这里，金，你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可我分明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