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碎片记忆（十二）再见我唯一的朋友(2)

环境太差了，空气中几乎没有氧气，充满了灰尘，我们胸口总是闷闷的，使人极力地想呼吸，犹如落入大海即将窒息时的贪婪。
天气的反差太大了，就算是在八月也能飘得起大雪，有时又热得像岩浆，马路都能被晒出巨坑来，也没人去修复。
已经没有吃人狂了，那种事件就像是在一天之内一闪而过了，能见到活人真的就像那位大妈说的那样稀奇。我们都期盼有其他和我们一样的同伴，大邯也离开了，唉，好在我们还有两个人。
眼睛还是照常睁开了，可我还有意识，这令我很难受。我忙去看仲人怎么样，他还是曲着腿低头发呆，似乎还有一点呼吸。
大电视也不报道新闻了，我们也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抬头看去，觉得一道刺眼的白光，一大片的，使人睁不开眼。
那种看不清的感觉很快就消散了。原来是大海，它已经漫到了我们眼前，建筑物都倒塌了，看来昨晚又是台风或者海啸，我们已经屡见不鲜了。
“为什么偏偏到了我们就停下了，是上天捉弄人吗。”我无力的问道。
仲人不说话，憔悴的脸上积着一层厚厚的污垢，毫无血色的嘴巴连张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还是听着地面，不抬头，也像是没听到我说话。

我们就这样，我和他坐了整整一早上。
白天里，时间却是慢的，像是煎熬。可每次醒来就会更面临更大的困难，所以黑夜总是快而短暂。也许不会有人听得懂，应该也不会有人认真看到这句话。
无所谓，信守承诺罢了，谁看都是他们的事，他们的救赎还是得靠自己。
正想着，已经到下午了，什么都没有变化，仲人还是在发着呆。
忽然，有一辆卡车急速的飞驰而过，引来的大风夹杂着灰土，使得我赶紧用双臂遮挡。
当我再睁眼时，仲人整个身子便一动不动的随之缓缓地倒下了，像是一个雕塑的着落一般。那一瞬间在我眼里是那样的缓慢，画面是那样的清晰，接触到地面的声音也是那般这震耳欲聋！
很快，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仲人躺下了，别的还是那种死寂的样子，静悄悄的。
“我也快了吧，希望能和仲人一起去那里......”我感到晕眩，无力地躺了下去，仰望着，看着灰黑的天下起雨来。
困了，睡了。
因为失去，所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