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a La Land Part.B(9)

“你等一下，喂！你等一下！”向晚加快自己的脚步，不顾自己双脚还踩着五厘米长的高跟。
长久溺水的人，或许已然习惯沉在水中，但当有一根绳子终于要救起她时，那便没有理由不去紧紧抓住。当然，沉在水中生活并不算坏，但向晚还是想要游出水面呼吸一下，至少看到岸上的原委后再沉入水中。她从一旁的楼梯疾驰而下，在嘉然出站时，叫停了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呢？”
“你是不是认错人啦……”嘉然回过头来，一面笑着，一面落下来几滴泪水。
“我没有！我没有认错，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向晚的声音混着飞机落地的声音，还有长此以往等待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这愤怒，混着疑惑和不解，掺入了一些可悲的时光与如梭岁月的尘土。
向晚在期待一个答案，一个长久的终止符。
“我，我没有办法回到你身边去，晚晚……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嘉然明白，已经分离太久了，“我害怕，我怕你……你不要跟过来了，你再来，我就卖掉我的画室……我就离开这里，我就……你就再也不可能知道我了……”嘉然一边哭着，一边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回头。仅仅留下向晚在原地徘徊着。

这是一场预先声张的再次分别。
学生自远处看到了这一切，拉着老师的手就要回去，飞机还有十几分钟就要起航了。
自天边向机翼延展的连线上，有一朵云彩。无论飞机的速度多快，这云朵就仿若挂在了机侧，怎么也没办法甩开。学生或许是饿了，盯着向晚飞机便当里的鸡排。老师推了推自己的便当，示意她可以吃掉。自己则按掉手机，机械地看着座椅背面的显示屏上的电影。
“……所有这些时刻，终将消失于时光中，一如眼泪……消失在雨里……”
烟花在影片里仿生人的瞳孔中绽放着，遮蔽掉她临终前的走马灯。
在为爱的保护寻求中，那人死在了杀手的面前。如果说人生可以死在爱情上，或许也不赖。
“总有一天、终有一天，你会愿意见我。我也会明白你……”向晚的思绪飘忽，她终于想起大学时看的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她有一件必须要确认的事情；她所想知道的一切都在眼前，如果印证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了一些根本的意义。
向晚慢慢踩着自行车，带着自己最钟意的学生，到自己曾经连续三周，每一周都到的嘉然的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