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下1（祺鑫短篇）(2)

“太可怕了，真有人因为学习跳楼了……”
“这不年级第一吗？好像因为谈恋爱成绩下滑的很厉害！”
“他超疯狂！骂老师，顶撞老师……”
“太叛逆了吧！这么不懂事！”
“谈恋爱伤身啊！可算见识了！父母不让我谈还是有道理的！”
……
学生们在宿舍走廊，阳台观望着，议论着。
“这再正常不过了，每一桩跳楼案件的发生，都是这样！”十年前我的导师这么告诉我。但我仍然感到不适和延误。“咔！”我不自主点了根烟，望向天空，学校的天空总是与众不同，今天的天空好像比之前更红更艳了，我仿佛见到了少年的脸，平静而没有血色，未挂一丝笑颜。
“我们不是合格的父母，我们错了！方法错了……是我们害了他。可我真的害怕他没出息，长大养不活自己……我们是爱他的！”少年的父母相拥痛哭，诉说着对儿子的每一份爱意，他们生气，他们悲伤，他们自责，他们后悔……可没有办法，少年没有回来，也再也不回来，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是所有事都有第二次机会。

我平静地听着他们讲少年的故事——学习，被教训，学习，“谈恋爱”，被教训……我突然理解了少年的做法，也有些许愤怒。
“这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他要乖乖听话，我们也不会对他那么苛刻。……他还谈恋爱！顶撞老师！人呐真是会学坏啊！真后悔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小心思……”
“您说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我们就他一个儿子，培养他让我们耗尽心血了……如今就剩我们夫妻二人，这么咋办啊！咋让人活啊！”
……
“节哀。”我没有多说什么，事实无法改变，时光无法倒流，我只觉得他们可悲。
虽然我早已猜到接下来少年周围的人会怎么说，但我还是坚持着走完调查流程：
“他曾是乖孩子，我们老师都认为他高三就能拿保送……可惜，后来谈了恋爱，虽然那个男孩成绩也在前五十，但对他还是产生了影响。”
“我应该早点察觉到他的异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班主任……”
“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他一下课就会跑出教室，但，他转班后，不见他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