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刀人乱解》第2章 祸起东河村(4)

这场洪灾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一夜之间，整个东河村就被荡平了。而周边的其他村庄，甚至一点影响都没受到。
灾后县里的官兵火速赶来，和十里八乡的村民自发组织的搜救队，一起投入了救援工作。
可惜东河村的村民要么被泥沙掩埋，要么被大水冲走，能找到的都已经遇难。
还有一件怪事——老李头的老伴也在洪灾中遇难。
可当时老李头夫妻俩都住在我们西河村，他老伴为什么会死在东河村？
据老李头回忆，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屋外下着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得木窗哗啦啦作响。
他睡得半梦半醒，察觉老伴下床了。可她下床后不去倒水喝，也没有去如厕，只是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
“刀，刀，刀……”
老李头靠近才听清老伴念叨的字，并未觉得异样，只是伸手拉了拉老伴，让她回来继续睡觉。
但是老伴一把甩开了老李头的手，差点让老李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那股力道绝对不是一个小老太该有的！
“刀，刀，刀……”老伴突然发起疯来，披头散发、满眼血丝，状似恶鬼。在屋里翻箱倒柜找起了东西，把衣服和杂物扔得满地都是。

这下老李头彻底惊醒，他眼珠子一转，赶快绕过老伴，从衣柜顶上拿起一个粗布包裹。
就在老李头拿到包裹时，老伴像闻着血腥味儿的恶狼一样冲了过来，将老李头重重推倒在地。转而一把抢过粗布包裹，用力一撕，露出了里面崭新的三把菜刀。
“刀！”找到了刀，老李头的老伴拿起其中一把，衣服鞋子也不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老李头被推倒后，后脑勺磕到了地上，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他想爬起来去追赶老伴，意识却逐渐模糊，最后陷入昏迷了。
“后来啊，再看到我老伴时，是在东河村的搜救现场。被人从泥堆里刨了出来，满身泥巴，和其他死人一起，摆在一个临时铺设的停尸点。”老李头沉默了一会，叹道：“这人啊，真是混蛋，平日里笑归笑，闹归闹，可突然有一天，说没就没了。唉……”
也许我年纪太小，对这些生离死别没什么感悟，没法和老李头共情，只是附和着叹气。
“不过，在我老伴的遗体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一样的满身泥巴。当时我还不敢确认，仔细看了看，如果没认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