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永雪(2)

城郊白梅园
方应看将我带到白梅园，虽是骑马而来，我却因相当于被裹在他的怀里而并未感到寒冷，下了马后，便将双手覆上他的面颊，“先别走，我帮你暖暖。”
方应看笑道，“无妨，待会就不冷了。”说着牵起我的手，向园内走去。我虽皱眉有些不愿，却也拗不过他，只得跟着向前。
到了园子的中心处，他让我站在一边，后将剑出鞘，其间发出的声音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现下心中已然明了，方应看将要作何，只是可惜未带瑟，前几日方与师师学了一首新曲呢。
随着他的开始，我的目光如同被固定在了他的身上，或动或顿，一招一式都充斥着宋人应有的豪情，梅瓣或亦是为之倾心，剑过花落，我身处白雪之中，月下此景，犹如仙境。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我心中突然冒出这句，可此时，这四方，便也仅我一人，舞动的，便也只有我一人。
舞毕，方应看额上，确是有了些细密的汗珠，我上前用手帕擦了他额上，“阿看，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用谢字？”方应看轻笑，“我们去园子里走走？”
“嗯！”
并肩走于梅园，赏着白梅。
我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窒息感将我包围，看了看腕部，是蛊毒。
后放慢了步子，躲在树后，我也不知为何，或许仅仅是不想让方应看看见我的样子而担心，便努力控制着自己，吃了一颗随身带着的药丸，只想让这次毒发快些过去。
方应看发现我不见，便以为我又如往日那般让他来寻我。
终于，症状慢慢减弱，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正准备出去喊方应看，却突然感到睫毛上落了什么东西，抬手抹去，后抬头看见漫天飞雪，“方应看！下雪了，快看下雪了！！”
我如同第一次见雪的孩童，冲出去抱住方应看，“你是神仙吗，说什么就有什么！”
方应看笑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傻子。”
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后一起看着满天的雪，在月光照耀下，如同无数星子散落人间，如此大宋，何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