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给我那将出海的弟弟的信
记不清有多久了,我之前总是为水龙头中渗透的绿色粘液而感到心烦了,现在也不会让那个住在湖边的白皮胖子帮我修理这老久的水管了,我讨厌那个胖子,我讨厌他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而且他的五官让我感到很虚假,跟一层假面一样,肥大肿胀的手上总戴着手套,哪怕我好意递上干毛巾供他擦拭可能渗透进手套的污水,他也总是不愿摘下,我能理解可能是烧伤之类的,但我讨厌他那总挂在嘴边的湖水中那闪亮的光点是不死的秘密和他的那个诡异的教团,哦好吧,因为独自在洗浴室而听到墙中的有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被认为是神经病?我知道这栋房子是水泥灌注的,我知道这墙体不可能是中空的!但万一呢?随着这几日的失眠,我越发感觉那个声音在萦绕在我的头顶的阁楼,我枕后的墙体里,他们在墙体里爬行摩擦,皮毛与皮毛之间摩擦,血肉与坚硬的混凝土摩擦,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那标志般的唧唧声,无论如何我确定是老鼠,我曾经录下过那个声音,我也给我邻居听过,他是位知识渊博的老绅士,而他却只说什么也听不到,我敢确定这位可怜的老绅士一定是太老了,听不见过于高频的声音,或者干脆是耳背,听不见那在录音里细微而又每晚伴我至深夜的声音,在那之后先生看到我的到来好像很高兴,甚至给我说了一个我都觉得离谱的事情,他告诉我他有个朋友,能让他和我永远的活着并在星星之间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