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紫同人短篇NO.40】——《弈者意者》(4)

“嗯？”
看着紫女疑惑的神色，韩非放下酒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梁，话到嘴边，怎么就这么尴尬呢！什么叫心情如何？
“额，刚刚议事时，紫女姑娘好像比平日沉默寡言……”韩非忖度着用词，唯恐自己怠慢了她，“所以才担心，你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劳公子关心，一切如故。”紫女今日确实心情不好，她心里清楚是因为什么，但不可能告诉眼前这个人。是以，她只微微抿着唇，盯着酒樽里的倒影，佯作轻松道，“没有什么麻烦事。”
“……”韩非听她如此说，却并不觉得如释重负，相反，他此刻隐隐觉察出，此刻面临的问题，当真棘手。
纵然心结难解，他也不愿她委屈自己独自忍下，尤其这个心结或许还是因他而起。
“本来还以为，只是卫庄兄和子房多想了……”韩非坐直了身子，忍不住苦笑道，“原来，还真的是因为我，才让紫女姑娘有心事啊？”
“公子想多了。”紫女抚着酒樽，沉稳如斯，她并不打算就此将自己的心事脱口而出。有些事情，说出来，徒增烦扰。

“当真是我想多了？”那人语气从未如此凝重，隐约有些咄咄逼人之感。
紫女抬眼，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几不可查地颤了颤眼睫，染了口脂的唇悬上一丝笑意:“当真。”
韩非看着她面容上和煦的笑意，轻分唇瓣吐了口气，垂头低低笑了两声，随即站起身来，俯首在她耳侧轻语:“可是，我不信。”
“既然紫女姑娘不想说，那我便等到你有一天愿意告诉我的时候。但是……”韩非走过紫女身边，扶着门扉短暂地沉默了一瞬，“有个问题，我希望现在就能得到答案。”
“……”紫女坐在原地，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是……讨厌我吗？”低沉的嗓音问出了一个不像他会问出的问题。这短短几个字里的情绪，让紫女有些难以想象他此刻面上是何种表情。
紫女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坦然自若地回道:“不是。”
“那就好。”一瞬间，紫女听出了他言语间如释重负的畅快。
韩非走了，带着关于紫女的又一个迷题走的。紫女无法表达，自己在刚才形似于对峙的谈话里有多么不知所措。她已经习惯自己的强大独立，习惯了把最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被突然戳到痛脚，险些让她溃不成军。儿女情长于她而言，不算是弱点，但并不是眼下的她，眼下的韩非，眼下的流沙所需要的。在以天下为注的棋局里，众生皆是棋子，棋手寥寥无几。而韩非，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棋手。为了这场胜局，她需要在他身边，也必须尽好一枚棋子该尽的义务。那些不合时宜的感情，也只能藏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