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燕归巢(2)

“喂二叔，过年好～正要给您打电话呢——”
吴二白让他少些殷勤，问询数落，一番叮嘱的还是那些老话，吴邪一一应了，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忽然问：
“你一个人回来的？”
吴邪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乖乖陪着笑。
“明年一块回来。”
“…臭小子。”
热闹丰盛的年夜饭，一家子亲戚畅谈这一年到头家里的大事小情，祈愿来年能够顺风顺水。推杯换盏间，吴邪渐渐有些迷醉，不禁感慨美酒佳肴真是生活上佳的调味剂，他来时心里的那一点怅然，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
帮老爷子顶了不少酒，饭后吴邪独自坐在阳台吹风。夜已经深了，眼见之处却都是灯火通明的，院里的树上挂着些红灯笼，好看得紧，便拿出手机拍下来想买几个一样的回去挂在门口，忽又想起檐下的燕子巢，清冷的晚风一吹，不由意兴阑珊。
家里没有小辈，而吴邪向来是不讲究守岁的，在雨村的日子规律，他也熬不了，过了十二点便和爹妈各自回屋了。

强撑着睡意回复了各种新年祝福，又等了一会儿，置顶的对话框仍然没有消息弹出，他很无奈，也实在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盖了手机便睡下了。
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檐下的燕巢不见了，其中一只燕子站在他肩头，让他别等了，它们不会再回来了。
醒来的时候吴邪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确认是梦，他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方才凌晨三点多，便擦了汗从衣柜里找了衣服换上去到客厅倒水喝，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点开一看，是一张云拢峰峦，月色朦胧的照片。
吴邪立刻电联盘口的伙计订了最早的一趟航班，临出门时吴妈刚好起床，见他行色匆匆也没有多问，从冰箱里拿了盒东西交到他手里，打开一看，是一盒金灿灿的粘豆包。
“下午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母亲只是慈爱地笑。
“明年一起回来吧。”
“…好。”
出发时晨雾朦胧，等抵达雨村已经天光大亮，吴邪匆匆跳下皮卡，钱都来不及找便三步并作两步奔进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