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弹：祝各位新年快乐！——《晨昏线》(2)

但看着乌羑低下的头，司铎还是止不住叹口气，语调略微缓和。“手伸出来我看看。”
乌羑明白这下是逃不掉了，只好把手伸去。
手指上有一条条渗着血的勒痕，手臂上的伤则咧着一张大口，似是在嘲笑主人的无能。
司铎检查了一会儿伤口，确定没有什么隐患后抬头看了一眼乌羑，然后一言不发地取过酒精棉，轻柔地继续消毒工作。
看着乌羑手上狰狞的伤口，司铎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心疼。诚然，这种伤在日日在刀剑上讨生活的幽猎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不说其他人，单是司铎自己受了这点伤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此刻看着乌羑的伤口，司铎却是一阵恍惚。干涸的血迹刺目更刺心，他感觉似有细细麻麻的疼痛顺着他托着的这只手臂爬上了自己的手掌，接着是小臂、肩膀、胸膛。疼痛织成一张网，把司铎的心脏囚禁其中，每一次心跳都会带来密密的痛感，不强也不致命，可叫人无端感到无力。
乌羑被他刚刚那一眼瞧得心底发虚，犹豫几秒后，还是把之前的事和盘托出。
“我就是碰上一只脑子有病的伏幽。”把故事简单地叙述一遍后，乌羑依旧有些意难平，愤愤地说。
司铎听了好久也没有应声，只是又斜了一眼乌羑，平静地把手中的酒精棉扔到垃圾桶里，拉开茶几下面的一个抽屉，翻出一个小瓷瓶来。

他一面拔出瓷瓶的封口塞，倒出两颗碧绿色的药丸，一面淡淡地开口说，“脑子有问题的前提是有脑子。它有问题，那你的理智呢？”
接着，司铎把一颗药丸捻成粉末撒在乌羑的伤口上，然后又把另一颗药丸送到乌羑唇边，语气叫人听不出喜怒，“吃了。”
乌羑乖乖地就着司铎的手把药含在嘴里，心里提起的一口气却一直没下去。
稍稍被乌羑的乖巧安抚到，司铎的脸终于柔和了些许，但眉眼间还有冰霜。他沉默地把瓷瓶重新密封好，收回原处，边合上抽屉边问道：“你和曲晖境的伏幽对上了？”
乌羑摇了摇头，“不，那只伏幽最多是临光境中期。”
闻言，司铎的动作顿住了。他回头望进乌羑的眼眸，神色变得严肃，不过没有了之前的怒意。
“我没有感知错，那只伏幽只有临光境。”乌羑关注着司铎情绪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此刻才把提着的气放下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