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的惩罚》【8】(Errorink)(6)

“人的皮肤宛如浇淋着鸡胸肉汁的烤鸡皮，里面是鱼一样滑嫩的鸡蛋味脂肪。腹部脂肪特别甜，像淡奶味香草冰激凌一样。带血丝的鲜肉口感像炖在蚝油土豆泥里的红烧牛腱，羊脂打底的红烩小羊羔，肉豆蔻加胡椒做成的软炸香猪排……微带咸味的血液味同熬制很久的高汤，不同脏器的血浆像配着龙舌兰、白兰地或葡萄酒。淋巴结和脾脏是藏红花炒长粒香米。骨髓是鱼籽酱溢出的浓汁，软骨是脆硬的玉米纤维甜筒。
“内脏是又咸又甜的卤煮，如同料理恰到好处的鹅肝和各种烧卤肠子。眼球像皮肉半透明的虾，口味肥浓、鲜嫩。舌筋像爽脆柔嫩的柠檬汁贝，嚼劲十足，口感清甜天然。
“脊髓就像是撒了咸酱油的海黄鱼里脊刺身。脑花多是生牡蛎，夹血相当于抹了红酒，偶尔也有蛋糕奶香的生脑浆。
“人类的头发也有奇妙的味道，有些像牛至，有些像欧芹，还有百里香、迷迭香、月桂、龙蒿、丁香花蕾等不能直接食用的香叶味，连带头皮和油脂就像一块羮冻状的鸡汁蔬菜泥浓汤……”
Error无端联想起，法国菜肴一般较生，还有吃生菜的习惯，什么原料用什么酒、什么汤，讲究味道的细微差别和色泽的不同，百汁百味百色，具有选料广泛、用料新鲜、装盘美观、品种繁多的特点。

Ink死于尸变前是长期定居这片大洲的法国人，没想到他吃起人来也是法式风味。听他的描述，人类在丧尸面前，就像一只油光光黄灿灿的香蔬烤火鸡自带着焦脆的皮和多达百种以上的调味汁跑过，肚子填充的馅料包括但不限于生鱼肉糜、肥嫩的猪肉、牛肉、羊肉以及烤蛋。
“那……肠道里的……消化到后半期的食物残渣……俗称'粪'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你这个问题我真不想回答。”Ink慢悠悠地说：“虽然我很回避，但我那些'同类'毫不忌讳抢着吃的样子瞒不了。那是偏酸的沙拉酱味。”
——后来有营地向Error热情推荐风味沙拉酱，用蔬菜、蛋黄、橄榄油、芫荽与酸乳酪精心捣制成，吹得此物只应天上有、不应流落在人间，但Error坚定地拒绝购买。
幸运的是，丧尸倒不至于觉得排遗物会多香。没有混合鲜血和肠壁的粪便会立刻变成气味酸臭而奇怪的过期沙司，虽不到退避三舍的地步，但也不像什么柠檬香味空气清新剂。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虽然才问完屎就问自己好像哪里不对，但Error真的略感一丝好奇心。
“我闻着你就像一块浇着蘑菇酱的七分熟牛排，流血的时候更像还配着一盘子八个小时不关火的牛棒骨汤，用小火收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