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ver】躺着（新年快乐！）(4)

等到指尖的触感开始变得缓和，随之而来的，沉重的呼吸声也环绕在我耳边。
晚安。
躺着真好。
虽然，原本一觉到天亮的人类高质量睡眠时常会被某些意外的动静打破。
他有时会在夜里偷偷摸摸地爬起来，摸着黑去冰箱里翻出晚上剩下的焦糖布丁。冰箱里微弱的暖光照得他像是童话绘本里的孩子。
我一开始从不会揭穿他的小动作，但是为了他牙齿的健康起见，我还是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在吃完甜食之后，至少要用白开水漱口。
然后收获了一个带有一份尴尬的白眼。
他有时候会在睡到一半时候莫名其妙的醒来，顶着满眼的茫然和掩盖不住的疲惫慢慢做起来靠在床头思考人生。
片刻过后，又在重新躺下的时候为了不打扰还在“安眠”的我，故意放缓动作，用手轻轻提着被沿，盖到我身上。
如果他在这时候忽然犯了后背的老毛病，就会在落下的最后一段距离猛地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度，后背微微撞击到床垫上。

然后我装着刚刚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样子朝着他的方向转过身去，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转过身来吧，快睡。
他从来都记不得，不能够平躺太久的，后背只会更疼。
我发现，当他的后背上有一只手揽着的手的时候，他在夜晚醒来的次数就会变少。尽管这种无缘无故醒来的频率还是两次起步上不封顶，但是他本人说，已经很满足了。
以前的时候，都是每晚最少四次。这样持续了九年十年。
人要学会知足。
侧躺在我身边的人的声音，微微带着笑意。
于是我说，嗯，睡吧。
他有时候，会在凌晨惊醒。也不是真的醒来了，就是辗转反侧，在梦里坐如针毡一般。最开始我看到这样的情况，着实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叫醒他，还是怎样。
他在一旁翻来覆去，我在他边上手足无措。
最后，孤注一掷，还是没忍心叫醒他，于是我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揽过微微发凉的脖颈，在他背后缓慢地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