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除夕夜的母亲(2)
就在三年前,自己被医生诊断患了白血病,当时不光自己,就连自己的老爸老妈都觉得是不是诊断出了问题,但那张化验单上一项项在正常范围外的红绿箭头,无异于给这个家庭重重来上一击。
张小花还记得,从那天之后,一向爱笑的母亲不再过多言语,每次见到自己的表情快要哭出来似的,事实上,她仍然清晰的记得那天自己在医院走廊上闲逛,结果路过楼梯间看到偷偷哭泣的母亲。
虽然父亲和平时相比并没有太大不同,但那比正常时间来的要早的白发以及渐渐发福的啤酒肚无疑告诉她,老爸平时增加了商业应酬以及生活上的烦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要求都会被尽可能的满足,甚至有一次要求老爸带自己溜出医院仅仅是为了吃顿日思夜想的披萨自助,结果嘛,自己因为化疗作用,体力不支,在还没走到医院大门口就被老爸背着回去,挨了护士长一顿骂。
老妈的名牌包包不见了,就连每月买一次新衣服的习惯也被硬生生压缩到了三个月一次,本来光鲜亮丽的容貌因为在医院,家,单位之间来回奔波而变得憔悴无比。
还记得那段时间里,本来要好的高中同学渐渐的失去联系,昔日要好的朋友也仅剩下三四个。
罢了,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每天刷刷微博,看看自己的爱豆那些坐在教室里的苦逼青年们是不会有的。张小花如此安慰自己,然而时间一长还是会忍不住去思考那些家伙在学校做什么呢。
这样在医院做了半年的化疗之后,通过打点各处关系,自己终于能进舱,开始骨髓移植手术。说实话,这东西一开始自己是拒绝的,钱是一方面,毕竟比起治疗这种概率极低的病,张小花觉得还不如省下来给父母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呢,但每次看到二老忙前忙后却仍对自己笑脸安慰的身影,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始终堵在嘴边,没有说出口。
第二个方面嘛,那就是提供造血干细胞了,虽说通过骨髓库可以有几率找到与自己配对的型号,不过人家能不能愿意还是俩说呢,大众对此都抱有很深的误解,当然了也包括自己,还记得自己询问医生移植的话是不是要将捐赠者全身的血液抽出来还给自己时,医生十分专业的指出了这个错误——仅仅需要捐赠者的一小部分干细胞注入自己的体内,让这些干细胞“宝宝”在自己已经通过化疗打空的身体内重新安家制作新的血液。至于提供者嘛,休息个三到七天就能完完全全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