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惊变(2)

“唉，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我担心的是父汗能否撑到那时啊。东犬戎竟然敢悍然发动与大杞国的战争，就说明他们肯定已经准备周全，做好了与大杞国正面对决的准备。东犬戎如今兵威正盛，比起当年欺压我们的义渠人尚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我们对大杞国知之甚少。即使他们真的能够击败东犬戎，只怕那时我们的部落早已被动犬戎吞并，而父汗是宁死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我们东胡被动犬戎吞并的。”
说到“死”字，秃发不群又想起临行前父汗那满头的白发、消瘦不堪的身材，以及眼神中透出的一丝不舍。
秃发不群黯然神伤，向北遥望东胡部落所在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然后以头叩地，口中念念有词。子满听出了他在用他们东胡族的语言向他们的神灵祈祷，只听他祷告道：“尊贵的白狼之神啊，请你大发慈悲，护佑我的父汗、弟弟和族人们吧。只要你护佑他们平安无事，你卑微的下属秃发不群愿意每年向你加倍贡奉牺牲和自己的鲜血。”
原来，东胡族中流传这一个古老的传说；东胡部落的始祖嫘安和他的族人受到其他部落的袭击，族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只有他一人身负重伤，走投无路之下躲入一座有白狼出没的大山之中。由于在打斗中失血过多，嫘安很快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嫘安感觉到有一滴滴的液体滴落到他唇边，饥渴交加的他来不及细想，全部吸进口中，只觉得品尝到的是一种粘稠而又带着咸味的液体，神志渐渐清醒的嫘安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面前是一只白狼，它的左前肢正在流血，流出的鲜血还在一滴滴地滴落到他唇边。等到他能行走时，他发现山中多了一堆白狼的尸体，他这才知道是这群白狼救了他。于是他便在这山中住了下来，因为白狼出没，追杀他的人也不敢再前来杀他。在此期间，嫘安不断与其他受到欺压的部落联系，终于在十年之后联合其他部落，以部落联合首领的身份率领部落中所有成年男子将那个追杀他的部落的全部人屠杀殆尽，抱了当年的仇。

他将其他部落融合在一起，这个新部落便是东胡部落。他将白狼救他的故事讲给了部落的长老们听，并且将那座白狼居住的山称为神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从此之后，他的族人将白狼视为他们的部落的守护神世代供奉，每年的秋季第二个月圆之夜都会举行盛大的仪式，并且将他们狩猎所得的驯鹿、棕熊和野猪作为牺牲，并且每个成年男子还要割破自己的左腕，向白狼之神献上他们的鲜血，以向他们的守护神展示他们始终不忘白狼之神的护佑。
秃发不群祈祷完，子满便道：“东犬戎攻占幽州的消息必定会星夜传到大杞国的京师长安。大杞国如今政治清明，一片祥和之象。听闻边境有变，也不一定会派大军前去征讨。我们现在马上出发，火速赶往长安，面见大杞国的天子，向他陈述利害，请求他尽快发兵救援幽州，我们东胡从东边出兵与他们一同夹击东犬戎。”
秃发不群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只希望父汗能够坚持到那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