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腰女匪(3)

年轻人凑在火盆边，烦躁地拨弄着火，他猛地站起来，又像是挨了一鞭子似的，绕着火盆转起了圈。他像是思考着，嘴里重复着男秘的话。
“行了，”院长对他的念叨很不满，“你就不能安顿一会？”
年轻人很生气地说：“院长，你就不觉得他说的话离谱，什么劫匪能拿橡皮管子劫道？”
他顿了顿，看着男秘，“我看他指定是遇上什么妖怪了。”
窗外的冷风卷着雪拍在窗户上，小屋里只剩下躺着的男秘和坐在床边的看门人。
看门人闷在火盆边，不停拨弄着火炭，火越烧越旺，发白的炭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火焰像是流血的舞者，将火星像血滴一样甩到半空中。看门人仔细回想着男秘的话，窗外呜咽的冷风将他的思绪慢慢冻结，几乎将要凝固的时候，他听见床上男秘发出痛苦的呻吟。
看门人坐到床边，将手覆在男秘额头，不想男秘猛地挣起半个身子，把他吓了一跳。看门人惊慌地看着男秘：“您还好吗？”
男秘紧张地看着周围，直到发现自己正在看门人的小屋里，才定下神，随即又痛苦地向看门人讲起自己的经历。
前天男秘在归家的路上，正遇见劫匪在无名山下打劫，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群劫匪似乎对他不是很上心，当男秘躲进无名山的松树林中时，劫匪们就四散开去，并没有追击他。男秘认为自己逃过一劫，当下决定沿着小径翻过无名山，避免在大道上遇见劫匪。

讲到这里，男秘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眼神中充满了害怕，恐惧使他几乎要抽搐起来，看门人为他点起一根烟，试着安抚他，男秘抽着烟，继续讲了下去。
等他爬到半山腰，夜晚已经降临，月光从山顶之上的夜空撒下，罩在为松树林覆盖的无名山上，松树枝被积雪压得几乎要垂到地上，风已经停了，四下灰蒙蒙的。男秘沿着小径向前走去，泥土混杂着积雪被踩的嘎吱响。男秘静静地听着，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每当他走出一步，无名山像是伴着他踩雪的声音发出奇怪的呻吟。当他停下脚步，这呻吟声好像又消失不见。
等他登上山顶，月光穿透了厚厚的树林，为他提供了亮光，他顺着自己脚印看回去，眼前的一切让他吃惊：沿途的松树全被压倒，匍匐在地上，地上的脚印变得又大又圆，还散发着野兽涎水的味道，整条小径像是被一只横冲直撞的大象走过一样，变得凌乱不堪。
男秘还没从这件事中反应过来，就听到无名山发出巨大的撕裂声，像是要从山根断开一样。他顾不得许多，只能撒腿往山下跑去，这次奇怪的脚印走在了他前面，像是引导着他一样，等他跑到半山腰，脚印消失了。
响声也停了下来，世界只剩下一阵余音。男秘跪在一颗树边，大口喘着粗气，山中冷冽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胸口，他扯开衣领，散去身上的热汗。余音越来越微弱，可另一种声音却逐渐清晰，男秘捂住耳朵，可像老女人硬夹出来的小女孩声音却怎么也挡不住，直到男秘彻底听清这声音唱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