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 信(5)

夜深人静，再加上地广人稀，周遭都没有什么人，只有那一望无际的白净的雪，和零零散散的几栋房子。
瓷走进白桦林，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最后跑了起来，他想快点，快点找到……
凛冽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刮得他的脸生疼，那仿佛要沁入骨髓寒冷冻得他的脸颊、鼻尖、手通红。林子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他踏在雪地上的声音，月光透过树枝缝隙投射下来的影影绰绰的树影，随着风不时地摇晃，宛如藏在暗处的怪物，令人胆寒。
在哪……到底在哪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对这里的记忆，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模糊不清。
终于，他找到了。
那座墓孤零零的立在风雪中，就如他刚刚诞生那样。
他走到墓前，许是许久没人打扫，墓上的字已经被一层灰盖住，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似乎在告示着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了。
瓷蹲下身，抬手用指腹拭去上面的灰，又吹了吹，他眼眶泛红，眼下的乌青明显，“我来看你了……老师……”

他将包里的向日葵放在墓前，“你要的向日葵，我带来了。”
墓碑上鲜红的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一笔一划地去描绘他的轮廓，“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呢，或者现在，我想亲口听你说。”回应他的，只有凄冷的北风。
瓷说完就苦涩地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达瓦里氏，好久不见。”
瓷猛地转头，看见苏站在自己的身后，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飘着。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不是幻觉，达瓦里氏。”
瓷瞪大了双眼，诈尸了……？又转头去看墓碑，没有翻开的痕迹啊……
苏似乎看出了瓷的心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实体，现在大概是……”他挑眉轻笑一声，“大概是遗留的红色意识吧？”
怕瓷不相信，他走……飘到瓷面前，瓷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愣了愣，眼里流露出许些伤感，“我只是想给你演示一下我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