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言组】寒苦（下篇）(15)

“谁当年不是个意气风发的女侠！我当年被那狗皇帝的老爹蒙骗带去宫中给他当妾，那狗崽子的娘害我孩儿重枭死的时候，逼迫我吃下亲子的血肉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在哪！我好不容易逃出去，想向你们求救，结果全当我是疯婆子，赶我出去！路边的狗见我都要踩踏几脚……这样的日子，你们受过吗！”
“那你为何要杀孤月宫全派、不留一个活口！他们可曾在你落魄之时给予你帮助？他们有。那几千口人，其何辜！”
“我管他们无不无辜！我就是要报复！报复这冷情江湖上的每一个人！他们，不过是我路上的一点垫脚石，必须要除掉！而今天的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说罢，她脚一跺地，踩到机关之后，支撑整座楼的所有支柱都开始碎裂倒塌，虽说楼顶的机关已被破坏，但楼底的机关不受影响，照样能启动，她狂笑，却看见赤羽冷静的模样，心下已慌，但还是故作镇静，冷声道：“怎么，死到临头，怕得不敢动了？”
赤羽睥睨她一眼，冷笑：“师父，你还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
“你什么意思！”
“我说，师父，从当年你教我所有武功却不教我轻功那天开始，我就想着——要是你不会轻功的话，请不要以为其他人不会轻功，毕竟，也就九层楼，不算高。”说罢，她便飞身上楼顶，从海伊破开的缺口那里逃了出去，而此时，雅音宫羽那边也大多已经结束战斗，跟着赤羽一起从楼顶的缺口中逃走。

“你们！”
“师父，一路走好啊。”赤羽在楼塌之前还看了一眼李姝，送了她这么一句话。
而李姝想要再骂回去，却只能被坍塌下来的木头给淹没，留下凄厉惨叫冲破云霄。
最后赤羽平安落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已成废墟的大楼，眼底下竟然也无半分欣喜，只有无边的落寞。
都……结束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11】漫漫
回到教中，才发现雪似乎已经停了好久，而之间埋藏在雪底下的兵器也因雪的消融而逐渐显露出来，赤羽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剑，嘴里不停喃喃：“阿言，仇给你报了，我这就下来陪你。”
偏就此时有人不识氛围，要来破坏，那人好似在憋笑，末了还问：“陪谁呀？”
“言……”赤羽刚想回答，却觉得这声音相当熟悉，她猛得回头，看见了她这三年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那个窈窕身影，她看见她白色的衣角被风扬起，她看见她在向自己挥手，瞬间，眼眶中的泪再也锁不住，赤羽颤抖着声音，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言和……”
那人浅笑着，应道：“嗯，我在。”
“不是梦？”
“不是梦。”
此刻，又不知哪里来的暖风，俏皮地来将两人的头发拂起好看的弧度，赤羽步履蹒跚，向言和走去，直到她面前站定，握住她的右手手，感觉到不再是一片冰凉，而是活人该有的温热，而她的左手，正在为自己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