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荒•虫灵》第十三章——冲杀2/2(2)

他成功地逃离了巨腕的攻击范围，但因此，他受了不轻的伤。
但这值得了，他为自己制造出的机会来了。
作为智慧生物，母株自然知道杀鸡亦用牛刀的道理，正因如此，母株先前的攻击几乎聚集的绝大部分的巨腕，现在其他区域正是巨腕密度最低的时刻。
左手掷出腿上的小刀，程途立即跃起，后方尖端硬质化的巨腕纷纷刺向下方，地面上瓷砖碎片混着混凝土飞溅。
再落地时，他右手反持匕首，一刀扎入巨腕，下蹲，稳住身形。
这只巨腕没有攻击他，不远处，一柄水果刀深深插入她体内，正好将那一处聚合在一起的蓝色晶体线分作两截。
晶体线是母株控制巨腕的神经，切断了它，母株就会失去对巨腕的掌控。
匕首收回，程途踩着巨腕高速前说，又一柄小刀掷出，扑面而来的巨腕僵在了半空中。
他立即爬了上去，同时，下方的巨腕一阵颤抖后重新恢复了行动力，除非将巨腕烧成灰烬，否则晶体线仍然是可以再生的。
嗖嗖嗖！
空气厉啸，上空的巨腕全部解体，数千根手指粗的巨腕向程途这边覆盖而来。它们以母株为中心，越是靠近母株越容易越被击中，看这样子它是想将程途逼退。

但是他不能退，一旦退后，母株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完成铺场，到时候无论程途选择进攻还是撤退，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是时候该主动进攻了。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唯有破釜沉舟，才能牢牢把握住命运的方向。
前冲、俯身，程途双手挥刀，飞射来的巨腕与刀尖对撞，金属嗡鸣、火花灿然。
一刀削掉还在抽动的巨腕，程途呸的吐出一口血痰，他的后背遍布伤痕，还插着几根晶体化的尖刺，一路冲锋而来，蓝色的巨腕上隐隐散着触目惊心的红。
虚弱感又加深了一大截，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重影更加严重，他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不行了。
但在这之前，他就算是死，也会死在进攻的路上，死后的肉体是祥和、是狰狞都与他无关，他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但在死亡来临的前一秒，他绝不会松开手中的刀。
他不认这个命。
深吸一口浓腥的空气，程途眼中的浑浊迅速褪去，拔出刀来，他再次迈步前冲。
这次出任务，他一共带了六柄备用刀刃，除去已经用掉的三柄，现在只剩下的三柄插在大腿的皮鞘中。
但现在不能节省了，拼死一搏怎能不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