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病娇】与子相惜，与君别离（陈篇其终）(10)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哀莫，带着些淡淡的别意，他想要好好做一个告别，在这个自己曾经担心要死的女孩身旁，斟酌着每一个字织做每一句话，他从没感觉这些字这么沉重，只是说出来就让他心里颤抖一下。说完一句话他就要思索一下自己说的对不对，女孩眼睛忽闪，淡金色的鳞云映在她明澈的眼眸间，眨动的时候仿佛曦阳跌入了眼。
陈晖洁费劲的理解着沈雪凉的话，她仿佛听不懂青年话中的余意，能够领悟到的，是沈雪凉在与自己告别，如同落日将近，静穆群鸦之下，他唱响了一曲离去的挽歌。挽歌沉抑顿挫，每个字都在诉说衷肠，心酸的让听者不自觉的难受，就连陈晖洁自己也难受，她曾经想过让沈雪凉活下来，让他离自己远远的，哪怕远走高飞也要活下去。
她看到了归燕迎着曦光啾鸣，黑白相间的身子穿行在将起的金乌间，迅捷的影子剪开了淡星曦月的余光，极目望尽的地方，燕子静静地落在飞檐上，晨光轻缈铺在身畔，拉出它眼中苍阔的天疆。

这黑白的燕子目光眷恋，和晨光依偎缱绻，并不飞向远方。
“沈雪凉，我要你活着啊。你为我做了多少事，为什么又这么傻的回来，你知道不知道，我想让你带着我的期待活下去，这个世界，对你已经太残酷了，我想给你保留最后一点的温柔，可你连这都拒绝了。为什么啊？”
陈晖洁终于是压不住了，她哽咽着，近乎脱力般的发问。
“你知道么？陈长官，我从一出生，家人便全部死于谋逆罪名，我自小以复仇为目标，经年之后，当我手中沾满仇人之血，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孤零零的，整个世界都是为了复仇而开始，在人生中我失去了目标。后来我遇到了你，你的情感太猛烈，宣泄出来的时候我的世界都崩溃了。我想过逃避也想过承受，可我还是给不出自己答案。直到你被抓走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个世界如果还有人爱我，那我就不算孤零零的可怜人，如果她还记得我，那我就还有活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