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小】囚笼（part2）he(16)

直到孙权从最后排走到舞台底下才证实了自己关于鞋跟的猜测，接着一抬眼，注意到陈峥宇更是为排演化了全妆，这钻牛角尖的劲倒是挺让孙权欣慰的、尽管他并不是个搞艺术的家伙，也根本没有评价他人的资格，但这种奇妙的好感可没法说谎。
陈峥宇迟迟没能开口说出一个字来，孙权也就打消女士优先的念头自顾自就说起来了。又是灾难般的直白和震撼。
“想不到你私底下还挺努力的。”陈峥宇的大脑依旧在持续缓冲，还没从被偷看排演的羞耻感中撤离，不知该怎么回应才是。
“之前还以为你就是个剧院的公认花瓶...看起来不是这样。”
心直口快在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一件好事。孙权往往都是在秉持着“活着就该先学会取悦自己”和“随心所欲”的原则真正出口伤人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嘴快坏了事儿，但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选择和自己过不去，很快就会把失言一事抛到脑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自己的生活，该干嘛干嘛，放在别人眼里那模样没心没肺又极其欠收拾；天道好轮回，现在对象换做是陈峥宇了孙权就好比被鬼上身一般，居然难得会为这种没能注意言辞的小事起了悔意，可以合理推测大致还是因为很少和异性有社交机会反而拘束的不像自己了。

结果就是说完这带着调侃意味实际却又是称赞的话后，孙权自己先顿住了，陈峥宇随后也一起懵掉，两个人面对面一个站台上一个在台下刚好失去了半个头的身高差得以平视，四目相对谁也冒不出一个字节来。周末里偌大的剧场内部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的存在一样，静的离谱，也尴尬到窒息，这导致陈峥宇有些不自觉的屏气。
靠，搞砸了啊孙权，得快点挽救一下局面才是。台下的家伙心里开始盘算起该如何缓和一下气氛，平日里对他人想法毫不顾忌口无遮拦的习惯似是给他带来了第一次世纪难题。
台上踩着细高跟的陈峥宇好像也在等待孙权开口，但由于排演时间过长脚裸处难免被鞋后跟摩擦的有些疼痛，于是两脚小幅度的交替抬起试图减轻一些疲惫和酸楚，踩到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动作没有几下，倒是给孙权带来了一些想法。
“怎么排练还穿剧服上全妆啊，可真够敬业的。”语气平淡冷静到了像是在和多年的亲兄弟对话，可心里想的却是诸如“太好了终于给我逮着话题缓解气氛”之类的好笑内心戏，一点不像表面表现出的泰然自若。
孙权耍小聪明抛出一根看起来不太牢固的救命稻草到陈峥宇面前，既然两人都在不言中达成一致不想在成为朋友的次日就闹的不开心，不管作为剧院顶梁柱之一的陈峥宇心里再怎么别扭再怎么受伤，表面功夫也只能装作大度或是心宽不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