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虎镇安西
苦守四十载,不见汉家旌。
啾啾净胡骑,连天是蛮营。
西北有孤忠,敌围若铁屏。
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发兵。
——题记
“头儿,你说,我们还有希望杀出去吗?”阎复东把玩着手里的几枚铜钱,另一手杵着一根比自己还要高的马槊,睁着大眼睛向李搏虎问道。
李搏虎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默默地坐在城楼的门槛上,望着城外吐蕃人的连营发呆。东面而来的寒风吹拂在他腰间的虎头军符上,撞击着背上令无数敌军胆寒的横刀,叮铃作响。
这已经是第几个年头了?不知道长安有没有受到北庭都护的上书呢?李搏虎心里默默地想到。
“我知道我们没希望了。”阎复东没有再看李搏虎,他也抬头望向吐蕃人的军营。军营里载歌载舞,吐蕃人似乎正在庆祝什么重要的事情。远处的沙漠里还传来阵阵马嘶声,那是吐蕃人的骑兵,防止他们逃向沙漠的骑兵,“每次我问你这个问题,你总是不理会我,我叔父也是这样。”阎复东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拿起马槊,作势要走。
马槊本来是自己父亲当大唐骑兵时的武器,骑兵没有了,父亲也变成了送去长安的灵柩上的一朵白花,叔父便把这根马槊给了自己,接替父亲的位子。
“你叔父还是河西节度使呢,只要他还在,咱们的城池就还在。”李搏虎起身掸了铁衣服上的尘土,朝城里走去,“走吧,马上又是春节了,去城里看看吧。”阎复东看着他走下城楼的身影,赶忙把那几枚铜钱放在口袋里,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