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3)

副驾驶是空着的，她坐在徵羽摩柯身边，像小孩那样歪着头盯着窗外，高楼大厦的灯光像水流一样闪过，真实又迷幻。
“平时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她问。
“在便利店里找打折的食物。”
“喜欢便利店？”
“不至于。只不过这个点只有便利店还开着了。”
“是嘛，我也想去逛逛便利店。这个点不睡觉饿得要命，见到什么食物都会觉得香的不得了。”
“同感。”
“最喜欢面包。”
“我也是。”
“真没见过我？”
“没有。”
“我叫巡，你叫什么？”
“徽羽摩柯。”
“确实不是同一个人呢。”她抿了抿嘴，有一些失落。
徽羽摩柯仔细思索了好久，找不到跟这位姐姐有关的回忆。
不过十分钟后，两人已经面对面坐在清吧里面了，她点了哥伦杯。
酒吧里都是冷色调的灯光，顾客基本上都坐在角落里，交流的声音都很轻，因此慢摇的背景音乐显得十分清晰。
《202》
“觉得我是做什么的？”她先开口问道。
“不清楚。”徽羽摩柯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小小地抿了一口酒，抬起头见她盯着我看，一幅非要听我回答不可的表情。

“跟你心里想的其实差不多，”她天真地笑了起来，“你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用猜都知道。”
“也许你猜错了。”
“因为今天我没有喝醉。那副模样是我装出来的，回到房间后我又给他灌了一瓶酒。”
徽羽摩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做这种事的女人……
“你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她撩起了长发，揉了揉，笑了，眼睛里却闪烁着泪花。
“你很想见到他？”
“不。一点都不想。”
“那为什么还要请我喝一杯酒？”
“我也不知道。”她说，“至少这不是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我很开心。”
她举杯轻轻与他相撞，然后一饮而尽。
他心里忽然涌起了冲动，很想问为什么她要做这个工作，很想问那个跟他很像的男人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是他忍住了。
风太大，车声嘈杂，夜色太深。
05
毕业典礼如期举行。
学校发达的气象预报水平终于展现了出来，早晨晴空万里。
徽羽摩柯一大早就跟舍友起床，换上了学士服，来到了图书馆楼底等大部队集合。
秋天的早上有一丝蒙蒙的水雾，气温算不上很冷，动一动身体却会出汗，到处都感觉湿哒哒的，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