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6(2)

她还很认真的又说了一句：“子煜，你不要有负担，这是我自己主动做的决定。”
宋清晗的样子认真又严肃，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他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失声。
过了好一会儿，贺昀低下头，掩饰着发红的眼眶，才哑着嗓子说：“只是，我记得，你喜欢文学……”
他记得她最爱看的是散文和小说；他记得她说过那些崇拜文坛大家的话；他记得她曾笑着和他说她想当作家……他都清楚地记得，她是深爱着文学的。
“学医和喜欢文学并没有冲突啊。”
她也舍不得放弃学习国文专业，但做这个决定，宋清晗一点儿也不后悔，还笑着安慰他：“说不定我学好了医，还会出本医书呢！”
“滢毓。”贺昀慢慢抬起头，伸手将她抱入怀里，唤了她一声。
宋清晗乖乖窝在他怀里，应了一声：“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她从没听过，他那么温柔得使人心醉的话，愣了一下，轻声回他：“我也爱你。”
两人抱了很久，才慢慢松开。
1921年离别的那一天――

贺昀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背着鼓鼓的行囊，和几个同行的人，一起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等待火车的到来。
他也在等，等他的姑娘来送他。
离火车进站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贺昀还是没有看到清晗。
贺昀看着都在同亲人分别的人群，轻叹了一口气。滢毓是不是……不来了？
他正转身准备离开时，听到背后宋清晗清冷又带着柔软的声音：
“子煜！”
“……等等！”
贺昀立刻转过身来，就正好看见她左手微提着水红色绸裙，穿过人群，快步向他跑来。
匆忙之中梳起的松辫正在空中上下扬起。
宋清晗的双颊发红，呼吸不匀，看起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贺昀眼睛一亮，也跑了几步去迎她，掏出丝帕来，帮她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汗，嘴里还说着：
“怎么跑得这样急？”
“我又不是不等你。”
少年郎清朗透亮的声音温柔又宠溺。
“方才堵车了，实在是……怕赶不及见你就……自己先跑来了。”
宋清晗边喘着气，边看着他关心地说道：“子煜，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