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我从人间走过》飒卷(2)

如果这是幻觉，飒飒看着卷儿的笑颜想，他还真不想醒来面对监狱潮湿角落里的青苔，或者是注射器的针头——他最后还是让卷儿抓住了，在卷儿退役前的最后一次出警。他当时只是笑着看卷儿，什么都没说，什么挣扎都没做。最后被判处死刑时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飒飒笑着问:“卷儿，这里是天堂吗？”
也只有在天堂才能见到卷儿了吧……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上天堂。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卷儿居然真的接了飒飒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希望是的话，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不是。”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不过目前看来我们重生了。”
“什么？”飒飒这次是真的有点错愕了。
“我们重生了。”卷儿重复道，“再上一次学似乎也不错，不是吗？这辈子，你没机会再去追求你的理想了。至少，我不允许。”
飒飒继续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回想着重生第一天卷儿说的话，上学有什么好的，作业又多老师又啰嗦。
要不是为了陪卷儿，他才不上这学呢。
这辈子和上辈子出奇的像，他是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卷儿是他的青梅竹马，而现在，他17岁——正好是他们相爱的年纪。
飒飒也没什么野心抱负了，上辈子后半生的赎罪已经让他受够了。

他现在只想，抓住眼前有的就好。
没了野心，不用整天和别人虚与委蛇，不用刀尖舔血，也没了对卷儿的愧疚感，日子倒是轻松多了。
飒飒放下笔站起身，留下满屋子的阳光和柠檬糖香气，独自出了门。
院子里的草坪很整齐柔软，种着一些晚开的玫瑰——现在正是花期，玫瑰花香和青草凉凉的清爽交织着，阳光一照，就是夏日的味道。
飒飒敲了敲卷儿家的窗户:“卷儿，出来陪我走走吗？”
“你作业写完了？”卷儿今年夏天刚高考完，没什么事，打开窗户手肘撑着窗台。
“没。”
“这样啊——我只想和写完作业的飒飒出去。”
“那我写完了。”飒飒也把手放上窗台，和卷儿脸对脸贴的很近。
“我假设你不是真的17岁，飒先生。”卷儿作势要去关窗户。
“别，”飒飒伸手挡住窗户，真诚地眨了眨眼，“我现在就是17岁。”
“上辈子加这辈子你已经活了快一个世纪了，飒飒。”
“是啊，看在我爱了你快一个世纪的份上，赏个脸陪我出来吧。”飒飒把碎发撩到耳后，单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盯着卷儿看。
“……”
这就是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