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离巢(17)

夜默默地流淌。屋外的雪下得寂静，白茫茫的大地让万物都不敢发出声音，就连最欢闹的麻雀在此刻也噤了声。两人冲洗了身体，然后穿好了睡衣，回到了空荡荡的客厅。
灯光摇晃，几只蚊虫围绕着灯泡飞来飞去。壁炉里的火噼里啪啦地燃烧，偶尔蹦出的火花转眼就熄灭在空气里。门口躺着两只行李箱，那是乃琳和贝拉两人明天将要带走的随身物。屋内安静得可怕，曾经堆满了地板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现在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剩下来的基本都是些带不走的大型物品。
“好安静啊。”贝拉说。
“是啊。”
“珈乐这会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
“八点半了，已经在天上了。”
乃琳掏出手机，看见了珈乐发在她们五人群里的消息，配上一张在机舱内向外拍摄的照片，隐隐约约能看见远处城市通明的万家灯火。在这星星点点的灯火中，有其中一家就是她们自己。乃琳这样想着，觉得宽慰了许多。向晚和嘉然在群聊底下也发来消息。
“乐乐一路平安哦！”
“马上回家过年啦！好耶！”
乃琳也送去了自己的祝福，尽管等珈乐看到的时候她就已经下了飞机了。

“转眼，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呢。”贝拉略带伤感的说道。
“是啊，可是明天这个时候就连我们也不剩下了呢。”
两人苦涩地笑了起来。乃琳伸手抱住贝拉，将鼻子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一股洗发水的清香味闯进了她的鼻子里。
“在新年的最后，让我们一起做点什么吧！”贝拉忽然提高音量说道。她挺起腰板，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我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
乃琳看着眼前充满元气的少女，忽然感到鼻子一酸。不对，已经不能再说是少女了，明年，她们俩就都30岁了。已经不再年轻的贝拉扬起拳头，气势满满地看着乃琳。乃琳有点想哭，但更多的是感动，她欣慰地发现她的小队长从来就没有变过，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能打起精神，然后再一次元气十足的投入到下一个行动中去。
“是啊，一起来做点什么吧。”
“那就来跳舞吧！来跳舞！”
贝拉牵起乃琳的手，开始跳起了《A thousand years》，一只简单的、优雅的双人舞，她们曾经在直播中也跳过一次。没有音乐，但是她们的世界里已经自动播放了音乐。她们一路从客厅跳到厨房，跳到衣帽间，再通过一段狭窄的楼梯跳到楼上，路过了嘉然的房间，向晚的房间，珈乐的房间，贝拉的房间，最后来到乃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