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是神才干的事(5)

他去哪里我就跟着他去哪里，我有时候会去和隔壁房间的女孩说话，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父亲似乎是什么高官才被绑来用来方便这里的货物运输。
他有时候会带着我出去，去过远处，甚至走出过这片森林，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正常的世界。
“别乱走，这里或许比森林里更可怕。”在集市上他拉紧了我的手，和我说道。
“这个很适合你。”他拿起街边摊位上的一个银镯子在我手上比划起来，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马嘉祺。”我试探性地叫了他的名字，他整个人就像冰冻住般。慢慢地他转过身看着我，打量着我的脸，而后笑了出来。
“你叫什么？”他突然问道。
“知道名字了，会送我回去吗？”我又一次试探性地问道。
“即使我不送你回去，你也不会走的。”他将银镯子边戴在我手上，边笑着说道。
“为什么？”我不懂他如此笃定的原因。
他看了我许久，将我抱在了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身上是好闻的味道。
但我没有回抱他，他很瘦，骨头硌的我疼。
“你不属于这里。”我又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干净得不像这里的人，倒像是和我一样的人，和我一样有诸多原因来到这里。

他笑了起来，身体都抖动了起来：“没什么属不属于，我只是在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温柔很温润的人，直到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在这里从来不敢沉沉地睡过去，听见外面很是吵闹。
我下了床，偷偷开了一点点窗户，发现视线看不到楼下的什么，只能看见火把摇曳的光。
我偷偷开了门，蹲在栏杆旁向下看去。
地上跪着一个小男孩，被绑了手脚，我刚想看清怎么回事，就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衣服，朝那个孩子开了一枪，血飞溅了起来。
他的枪法很准，只一枪就正中心脏。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很久很久，直到他出现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
“你都看见了？”他蹲在我身边，生掰着我的脸看向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表情，但我一定是哭了，不然他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不会颤抖地替我擦去眼泪，将我抱回了房间，将我放在了床上。
我们之间还是这些天来的第一次没有任何话可说。
“怕吗？”他蹲在我身边，真诚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绝情地回答道：“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