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叶(2)

“小耀啊，你说……苏／联是不是就快要解体了啊？我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啊！咳咳咳……”伊利亚忽然咳嗽了起来，他尝到了自己口中的腥甜。
王耀惊了，他不再靠着墙，用手挡着电话，关切且焦急地喊道：“伊廖沙！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回个话啊阿鲁！”
伊利亚疲惫地在电话的另一端笑了笑：“哈哈……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不过，我的小布尔什维克，请一定要永远永远地在红色的路上走下去呀。”他最后的那句话，似是在感伤，又似是在哀叹。“吧嗒”一声，他将电话挂了。
王耀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吧嗒”声，心中的不安徙然转为惊恐。他将电话一扔，一边暗叹着大事不妙，一边将身侧的资料一股脑地全都扔给身旁的王京：“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阿鲁，接下来的会议，你来替我开。”
“什……什么？这样不太好吧先生？”王京一脸的迷惑与为难。他听了几句他们的对话，而且隐隐约约的从王耀的大惊失色中感到了不安。苏／联先生真的出事了？王京疑惑地想着，但是王耀一记眼刀飞来，他顿时就清醒过来了：“好的，没问题先生！”

王耀神色凝重地看着王京道：“记住，记住我们的底线，一定不要给那些小狐狸空子钻！”
王京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送着王耀急急地向他和伊利亚的家跑去。苏／联，可能真的要解体了。
（二）
伊利亚看了一眼窗外焉头焉脑的向日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越来越虚弱了。他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推门，任凭凛冽的冷风在他的脸上放肆地拍着。
他走出了温暖舒适的小屋，关门，然后沉默地走向了屋外的白桦树林。他走着，走着，他又咳起来了。他抬手捂嘴，却隐约瞟到了一点红色，他张手一看，又是触目惊心的猩红。
他放下了手，抬头挺胸，向白桦林深处继续走着。一片白桦树叶随风飘着，飘着，打着旋儿，在这凄冷的寒风中显得孤苦无依，树叶飘着落了地儿，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一片雪花落了下来，轻轻地遮盖住了它，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无数片雪花落了下来，叶子被一点一点地埋了起来，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脚步声自伊利亚身后响起，但他浑然不觉，毕竟他是真的太虚弱了，全凭着一种无名的勇气继续走着。雪花继续飘着，悄悄落到了他的帽檐上。他又走了几步，帽檐上的雪也更厚了。他终是撑不住了，一股无力感袭来，他颓然倒下，像是一座山轰然坍塌，无力阻挡。他撑起身子，抬起了头，用已然涣散的瞳孔遥望着远方的克／里／姆／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