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物语】付之云荒(2)

哪怕那些记忆久远得像是前世的梦境，但那段记忆里有当年的自己。
云荒不是桃源！
那时的那笙不懂，但苏摩，你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因为有舍不得、放不下吧？
一梦十数年，依稀间天狼东归、昭明重现，那个倾国的蓝发傀儡师越过慕士塔格重回云荒还是昨天的事。一眨眼，尘归尘、土归土。就连星主降谕，纸鹤传书，溯光带着辟天宝剑离开从极冰渊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看《镜》的时候带着年少时最浓烈的情感，喜欢过云焕，心疼过云烛，为真岚动容过，敬佩过飞廉，怜惜过潇，惋惜过巫谢，叹息过白麟……
与大部分人不同的是，那时的我完全无感空桑人的复国事业，相反还很讨厌空桑人，除了西京慕湮和真岚。后来看《羽》，这个重见天日的民族一如梦华时代的妄自尊大，恃强凌弱，仿佛他们的天性里就存在着掠夺与倾轧，看得人就来气。
是他们先种下了恶，却还要怪责别人积聚了七千年的力量反戈一击。
裂镜之战的结果很惨烈是吗？被围城十年很艰辛是吧？皇太子被车裂，亡国灭种，只能在无色城不见天日很愤怒是吧？可这不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结成的果吗？冰族被屠戮，被放逐，即使流亡西海之上还要被赶尽杀绝，难道他们就是活该吗？因为最后的胜利者是空桑人吗？因为空桑统治了这片大陆长达七千年之久，所以就理所当然是这片大陆的主吗？到后来，鲛人重回碧海，他们就开始压榨自己曾经的同盟者——中州人。在慕容隽背叛的刹那，还要表现出一副震惊、痛恨、唾弃的表情。多好笑？不是你们自己先不把他当自己人的吗？

空桑人最该弹冠相庆的就是九百年前，他们得了一个真岚，之后的繁华盛世也不过是活在光华皇帝的恩荫下罢了。
相较之下，冰族人的运气的确不太好，凤凰飞回了九天，神亦嫁了个空桑人，便是沧流帝国昙花一现的君临云荒也只是星尊帝的一场“游戏”，以云荒大地为纸，以苍生之血为墨，以冰族为笔砚，补完了星尊白薇的神话，成全了空海之盟的佳话。
很多年了，有的故事情节已经渐渐淡去，但一直记得那个冰族孩子被玄王从迦楼罗上斩下，从九天摔落的霎那，是真的曾滋生过一种切实的愤怒，可这种愤怒是无解的，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错，就像很多现实当中无解的冲突。也试图和朋友们讨论过元老院制度和君主专制哪种弊端更少些，最后也只能嘻嘻哈哈地以还是民主共和好收尾。
当年好像完完全全忽略了苏摩和白璎之间的恋情，在家国天下面前，爱情真的是太过渺小的东西了，不是说感情不重要，而是人世间大多数的感情譬如明茉爱慕过云焕，最后还是选择了和飞廉携手；再比如碧与飞廉两情相悦，最后相忘于江湖，反衬得白璎百年前从白塔上的一跳，就像个失恋少女负气自杀似的，叫人忘记，还在人面前自杀，苏摩当时还是个孩子，换谁不得弄出点心理阴影？导致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苏摩这人是个抖M吧。这两人的感情线和故事里任何一对比起来都很小儿科，我甚至觉得罗袖夫人和凌都比这好嗑。